第20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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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 2021年09月03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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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情实感催生了好诗

杨碧薇 《 人民日报 》( 2021年09月03日   第 20 版)

  《花鹿坪手记》:王单单著;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

  《花鹿坪手记》是云南诗人王单单新近出版的诗集,也是中国作家协会2020年重点扶持作品,在文学评论界和读者中获得许多好评。2018年3月,王单单被派往云南省昭通市昭阳区布嘎乡花鹿坪村,以扶贫队员身份参与脱贫攻坚工作。为期两年的扶贫实践,对他来说,“印象深刻的事情很多,也有无数动人心魄的细节”。最终,他将这些经历如实写进了《花鹿坪手记》,留下一份可贵的文学记忆。

  所谓“手记”,既强调了作品是基于作者参与扶贫工作的亲身体验,又点出整本诗集的叙事性。对照作者此前的作品,不难发现:叙事一直是其诗歌创作的重要标识。这个标识延续到《花鹿坪手记》里,既保留了原来的基本特征,又有了新的变奏。

  作者的诗作多为短制。短诗是诗歌基本功的试金石。虽然比起短诗,长诗更利于叙事,但长诗创作需要宽阔的视野、娴熟的结构布控力和持久平稳的气息。作者没有盲目追求长,坚持写“经得起推敲的短诗”,常常使人眼前一亮。这些带有叙事性的诗歌透着相似的构造方式:首先是感物,诗人敏锐地感知到诗意的触发点,毫不犹豫地抓住它;其次是运思,经过精心构思,慢慢撬开这个点,释放其中的诗意。在叙述中,作者常采取“侧面绕行”的策略,不急于直抒胸臆,而是围着看不见的诗意中心绕一段路。这种叙事模式成就了他的短诗,使其诗思紧密、力量充沛,充满短跑般的爆发力。

  感物与运思相结合的叙事模式,在《花鹿坪手记》中有了新的延展和深化。这首先体现在叙事焦点上。《花鹿坪手记》之前,作者写诗虽然写的是他人,聚焦的实际还是自我,是个性化的情感与精神表达。而在《花鹿坪手记》里,作者书写他人,也聚焦他人,深刻地体会、理解他人。在这一基础上,作者不断进行自我反思,不断调校自我与他人的关系,让诗意持续发酵。诗集的第一辑《花鹿坪群像图》就先后聚焦瓦匠、易地搬迁户、留守儿童、残障人士、老党员……在书写过程中作者意识到,写他们是认识父辈、认识乡村的一种途径。通过对花鹿坪的聚焦、对花鹿坪群像的描绘,以及对花鹿坪生活的持续体验,作者拓宽了自己的诗歌视野,也让诗作有了纵深的历史感。

  其次,《花鹿坪手记》还生动印证叙事与抒情的辩证关系。作者此前的诗作有明显的叙事性,但限于篇幅短小、题材分散,这些诗只是叙事的“砖瓦”,而《花鹿坪手记》则搭起了一座叙事的“砖房”。整本诗集分为《花鹿坪群像图》《花鹿坪风物谱》《花鹿坪扶贫记》《花鹿坪变迁帖》等辑和一个集外辑,整体编排充实、立体,有贯穿之感,有建筑之美。这一结构落实到具体的诗歌里,呈现为一条清晰的“由叙事抵达抒情”的路径。作者在叙事过程中,对叙述对象始终怀有深情,对人的精神信念始终怀有敬重,字里行间可见作者内心深处的明澈灿烂。有了这份深情与敬重,诗歌的叙事才能与抒情贴紧,从而具有余音绕梁的感染力。

  以感物和运思为基础、将焦点从自我移至他人、辩证把握叙事与抒情关系,造就了这部独特的《花鹿坪手记》。作者特别提到,扶贫工作中的场景和故事“有的甚至都不需要加工,说出即是好诗。作为诗人,我当然不会放过这种诗意来袭的感觉”。我们相信,是真情实感催生了好诗,各种叙事手法也本应建立在情感真实的基础上。整部《花鹿坪手记》体现了诗对现实片段的吸纳整合能力、对历史的观照意识,更彰显了“诗贵真”的强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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