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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科大五年改革的最大遗憾

熊丙奇 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 《 民生周刊 》(

    我国教改要推进,关键在于应将教育部门主导教改,转变由人大立法推进教改,这一方面将改革纳入立法框架,另一方面,也可切实要求政府放权,教育改革的核心就在于此。

 

    从2009年开始,朱清时在短短5年内,从零筹建南科大,并力争把它打造成“中国的麻省理工学院”、一所国际化高水平研究型大学。今年9月,他将离开学校,开始他的“68后人生”。

    “我不是中国最牛校长,我是中国妥协最多的校长。”朱清时郑重纠正外界给他的标签;5年聘期将满,他一直在反思:“头几年把很多问题想得简单了一点,路走得很坎坷;如果从头再来,一定会做得更好、走得更平稳。”

    我不认为朱清时校长,把问题想得“简单了一点”,而就是“从头再来”,也估计会重演目前的戏码。朱校长在南科大推行的改革,其实并不复杂,“自主招生、自授学位”,以及“去官化,去行政化”,这都是国家教育规划纲要已经明确指出的改革方向,教改之所以变得复杂,是因为行政部门并不愿意放权,打破现有的权力和利益格局,这导致清晰的改革路径,被弄得模糊不清。就是给朱校长再一次机会,如果行政部门还是不愿意放权,南科大的改革路还是十分艰难。

    朱清时坦承:“去行政化之路如果满分是100分,现在我们也就60分而已,这是我5年来最大的遗憾。”在笔者看来,这不仅是朱校长个人的遗憾,也是南科大整体办学的遗憾,而这遗憾来源于,南科大的举办者,没有按最初的设想,立法制订南科大章程,朱清时校长曾谈到要在任内推动制订南科大章程,但深圳市人大常委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将南科大章程的制订纳入立法程序的打算。

    南科大章程的难产,是教改阻力的生动注脚,我国教改要推进,关键在于应将教育部门主导教改,转变由人大立法推进教改,这一方面将改革纳入立法框架,另一方面,也可切实要求政府放权,而不像现在,完全由政府部门说了算,而推进国家教育规划纲要和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到的管办评分离的改革,恰要约束行政权力,教育改革的核心就在于此。没有建立约束政府权力的机制,这可谓南科大改革的最大遗憾。

    朱清时担任南科大创校校长的五年,其最大的贡献是,为这所学校树立起“改革”的形象,并由此获得巨大的声誉。但朱清时校长提到的“去官化、去行政化”、“自主招生、自授学位”改革,大多没有得到落实,这发生在举国上下宣传要进行教改的大背景中,实在令人嘘唏不已。教改在一所新建的学校推进都如此艰难,更何况在一所传统的大学中推进了。必须承认,教育改革确如朱校长所说,不可能一步到位,但是,必须做到循序渐进,而遗憾的是,循序渐进的改革,在南科大也很难寻觅,目前的南科大,正在向一所传统的体制内大学靠近。离公众的改革期待渐行渐远。 

    这给我国教改太多的反思。南科大其实是一块改革的试金石,检验是否要动真格推进教改。可以说,过去这五年,南科大试出了教改的阻力究竟来自何方,而问题在于,在清楚地知道改革的阻力何在之后,谁来破除这些阻力。这是给进一步推进教改提出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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