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游客在北京八达岭野生动物园游览中私自下车遭老虎袭击,致1死1伤。
游客的意外殒命,让人叹息;动物园自驾游的安全性,也值得辨析。但从与游客签订的安全协议,到景区内高频提示的“禁止下车”,动物园并非不作为,游客命丧虎口,主要还在自身规则意识的淡漠。
“老虎不是吃素的”,野生虎更不是贴在墙上的年画。纵观人类发展史,懂得与野生动物“打交道”,是生存第一课。
尽管“人坐铁笼”赏动物也常被诟病为“动物看人”,但换个角度看:笼子即是规则,是制度——约束任性与自由,但保护生命与安全。可以说人猿相揖别,社会的风险得到控制,人类文明层层演进,无不缘于制度与规则的“笼子”越来越精密。你看,当明白了生活不能任性,“疯狂原始人”最终也走出了丛林。
有人说,这是任性泛滥、理性匮乏的时代,落实规则之治,最怕“有知识而无意识”。“老虎吃人”视频传出后,大众舆论似乎都无比清醒地作出了判断:是游客不懂规矩。
然而,知易行难,比起“知道”,难的是“做到”。“禁止吸烟”的善意提示不少见,但“云山雾绕”更多;“禁止野泳”不失苦口婆心,奈何总有人一意孤行地“中流击水”;“减速慢行”哪有“抢一秒”来得痛快?甚至“禁止横穿马路”,在很多人看来也是多余的。
规则意识,依然是这个时代的稀缺品。但如果大家坐下来谈起规则,却总不免听到——“那些人真没规矩!”这与开车上路,车中人总指责窗外司机“乱开”何其相似!
事实上,遵守规则不是他人的专利,漠视规则就是漠视自己的生命。认识不到规则背后的善意,何谈敬畏生命?
应该说,时代的动力,早已助力人们走出野蛮的“丛林法则”,进入更宽广的公共规则治理时代。遇到急救车,越来越多的人懂得在拥堵中让出“生命通道”;而想起泰坦尼克号沉没前,船上一句:“让妇女与小孩先走”,很多人潸然泪下:我们不为简单枯燥的规矩感动,而是为凝结在规则背后的人类理性秩序动容!
美国社会学家英格尔斯曾在《人的现代化》一书中写道:国家的现代化,首先是国民的现代化。作为现代化进程中的一分子,每个人都是文明网格中的重要节点。你投之以桃,规则必报之以李;你选择织密规则之网,社会就兜住更细腻的文明,而在野生动物园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只是“人的现代化”的起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