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自中央统战部宣传办的消息称,当前我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总体规模约为7200万人,其中党外人士占比95.5%。各群体规模分别为:民营企业和外商投资企业管理技术人员约4800万,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从业人员约1400万,自由职业人员约1100万,新媒体从业人员约1000万。由于各类群体间存在人员交叉现象,上述数据的总和多于7200万。可以说,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已经成为我国中产阶层的支撑力量。
中产阶层在经济学中一向占据重要地位。西方经济学家认为,这部分人群影响着国家或地区的政治环境、劳动力市场、住房选择,尤其对城市空间重构具有重大作用。在大多数欧美国家,中产人群在社会人口中的比例超过半数,在一些北欧国家,比例甚至超过80%。
然而在中国,中产阶层虽有一定规模,却没有真正成为一股强大的经济力量。在市场大潮的推动下,“中产”被塑造成精英人士的代名词,但这种“成功”更多停留在生活方式和消费享受层面。在大众想象中,“中产”是奔驰宝马、花园别墅、俊男美女、周游世界,却并非一种能影响经济格局、改变社会进程的力量。
事实上,中国的中产阶层还没有真正形成,不仅是在物质层面,更是在心理层面。包括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在内,中产阶层是相当焦虑的。他们在心态上更偏向“小资”,喜欢念叨“诗和远方”,普遍缺乏冒险精神和挑战自己的勇气,大多活得苟且而辛苦。
在北上广深,真实的“中产”生活往往是这样的:在周末参加一个纸醉金迷的派对,喝一杯1982年的波尔多红酒,然后踩着高跟鞋回去加班,直到第二天凌晨;或者,拎着海外代购的明星同款名牌包,抱着比自己腰还粗的桶装水,爬上在市中心租住的小高层公寓。即使他(她)们不用加班、不用干重体力活,也不免要为孩子的学校、老人的医疗以及各种难以预料的意外奔波。
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他们的焦虑并不矫情。一方面,他们很努力,但梦想很远;另一方面,他们的负担很重,选择很少,生活的脆弱度更高。
在发达国家,“中产”一词的本质在于:物质条件达到一定程度的丰富,精神生活达到一定程度的自由。而中国还没有。在物质积累和社会环境都没有达到这个程度之前,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必然要经历一段痛苦的过渡期——觉得买了房和没买房都同样可怕,觉得有存款和没存款都同样心焦。这是因为能够保障中产阶层的系统还没有形成。
去年7月,统战部设立了一个部门: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局。管理者想必已经意识到,经济社会成型后,中产阶层将是维持社会稳定的基石。但要想获得这个稳定器,国家必须给予他们稳定的社会地位、生活环境和未来预期,政策必须注重一致性和公平性。
只有让新的社会阶层走得更稳,中国才能走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