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类的选秀节目,真正的观看期待,其实集中于一点:把民间的“卧虎藏龙”挖掘出来,把草根中惊天动地的歌手筛选出来。但现实真有那么乐观吗?真有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在野歌手存在吗?
最近播出的《天籁之战》,是一档音乐类真人秀节目。这类节目已经殚精竭虑地开发过许多模式,尝试过各种框架。但它就在这样一片“模式焦虑”之中,找到了新模式,那就是让新人和久经沙场的专业歌手同台竞技,他们得双向选择,专业歌手还得接受机器替他们选择的神曲,放下身段演唱《香水有毒》《大王叫我来巡山》《我的滑板鞋》。
这种比赛的结果,其实不难猜到,专业歌手必然获取最终的胜利。尽管我们对专业歌手的唱功有各种质疑和吐槽,还有各种不满和推翻他们地位的冲动,但如果当真把他们和新人歌手放在一起,我们还是会发现:那些所谓民间唱将、在野传奇,其实经不起多少考究。专业歌手之所以能够突围,能够久久屹立,绝不是偶然和运气那么简单。
例子早就有。比如英国两位女歌手苏珊·博伊尔和伊莲·佩姬的一场暗战。2009年4月11日,苏珊·博伊尔以47岁高龄登上选秀节目《英国达人》舞台,告诉评委,自己的心愿是“做专业歌手,成为伊莲·佩姬那样的歌星”,并凭借音乐剧《悲惨世界》中的《我曾有梦》一举成名。这个开始,让苏珊·博伊尔和伊莲·佩姬在很长时间里被人们放在一起进行比较,她们甚至被撮合在一起合唱,许多人轻易地得出结论,认为伊莲·佩姬的唱功和情感投入,远远不如苏珊·博伊尔。
事实上,只有看过伊莲·佩姬的舞台表演后,才会知道,她那种华美流彩的声音、炉火纯青的舞台风范、细腻又苍劲的情感表达,是苏珊·博伊尔所不能及的。伊莲·佩姬的声誉,也并不是由几段唱段、几张专辑成就的,而是由许多场音乐剧演出打磨和堆积出来的。
《天籁之战》目前已经邀请了费玉清、杨坤、莫文蔚、华晨宇和曹格5位歌手,人们怀着莫大的期待,期待草根歌手战胜他们,期待籍籍无名的歌手推翻常霸舞台的权威,这成就了节目最大的观看动力。
但现实却是,不论是费玉清和莫文蔚,还是杨坤和华晨宇,都表现出了草根歌手所没有的唱功和舞台表现力,尤其后者,是在音准、节奏、改编能力、声音技巧创新能力之上的,是百场千场演出磨练出来的。莫文蔚唱着《大王叫我来巡山》抖裙子摆裙子的性感热辣,费玉清把神曲《香水有毒》用自己的演唱风格进行收拢梳理的那种老练,都是新人歌手所没有的,新人歌手只会偶尔动人。尽管在节目里,杨坤、费玉清接连败给新人歌手,但这更多是出于节目需要,得有得有失,有进有退,节目才有悬念——在我们心目中,大结局是没有悬念的。
真人秀节目真正的看点,是人际关系,是人和人的位置,人在世界上的位置。如果节目凭借颠覆人际关系、推翻陈腐位置的姿态,吸引了人们,最后却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让众星归位,那么,这条修炼成神的进阶之路,似乎毫无压缩快进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