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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在时尚界，向来是年轻为王。但如今，越来越多时尚老魔头的热度超过了年轻人。82岁的卡门?戴尔?奥利菲斯不但在巴黎时装周走秀，还为意大利《时尚》杂志拍大片；86岁的达芙妮?塞尔夫现身高缇耶2014巴黎秋冬高端定制秀……和这些长盛不衰的超模比，艾丽丝?阿普菲尔或许更为传奇。
这位94岁的时尚大咖凭借个性化的混搭着装吸引了众多追随者；她被时尚圈关注时，就已经84岁了；而如今，和10年前相比，她看似没怎么变老——在这个年龄，她早已看淡名利这些身外之物，安然享受生命了。
穿着地摊货参加总统晚宴
艾丽丝8岁时，母亲请一位画家给她画肖像。为了这幅肖像画，艾丽丝自己动手做了一条粗布裙子，画家看了，大为赞赏。从此，自我设计就成为艾丽丝穿衣之道。
一个小女孩为何会对服饰有着独特的理解和感悟？那是因为她从出生起就和时尚零距离。1921年，艾丽丝出生在纽约皇后区。她的外祖父是俄罗斯一位著名的裁缝，母亲继承了他的时尚品味，在纽约开着一家时装精品店。母亲最擅长的是用头巾扎出各种令人惊叹的美丽造型。艾丽丝的父亲则经营着一家玻璃镜子店，为许多高档酒店提供服务。
长大后，艾丽丝先是在纽约大学学习艺术史，又转到威斯康星大学艺术学院。在此期间，她曾获得《时尚》杂志的写作大奖，并凭此在《女装日报》得到一份工作。“其实就是一名送稿员，”艾丽丝回忆说，“这份工作让我变得很苗条，因为整天要跑楼梯。”此后，她给一些艺术家当过助手，还教过书。
艾丽丝十分喜欢一边旅行一边淘宝，她会兴高采烈地在突尼斯买皮尔?卡丹的原厂牛仔裤，找香奈尔珠宝匠仿制的古董珠宝，去高级时装屋买样衣……
但她并不迷信名牌，甚至表示自己不愿购买标价在15美元以上的牛仔裤。她尤其喜欢具有异国风情的东西，还曾在中国买了一件苗族姑娘穿的裙子。风格混搭，颜色冲撞，大胆而随意，这就是艾丽丝的服饰风格。
旅行还给她带来了意外之喜，1948年，她在旅行途中结识了卡尔?阿普菲尔，两人不久就结了婚。两年后，夫妻俩开办了一家名为“旧世界纺织工”的公司，专门设计与生产各种仿古织物。产品的销量非常好，很快成为受中高收入家庭青睐的家居饰品，连美国总统都成为他们的客户。截止到1992年两人退休，他们先后为杜鲁门、艾森豪威尔、尼克松、肯尼迪、约翰逊、卡特、里根、福特和克林顿9位总统服务过。
艾丽丝还清楚地记得尼克松总统不喜欢开暖气，每次她受邀参加晚宴时，都会穿一件非常保暖的束腰外衣，“没人知道那是我在跳蚤市场买的。”
“时尚界的珍禽”
作家张爱玲曾说“成名要趁早”，其实也不尽然。艾丽丝就这样骄傲而另类地美丽了一辈子，到了84岁时，名气来敲门了。
2005年，艾丽丝迎来了一位客人——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服装馆馆长哈罗德?柯达。柯达听说她有些很棒的配饰，就想借去做展览，艾丽丝同意了。临行时，柯达提出，想再借几件衣服与之搭配。当艾丽丝把他领入巨大的衣帽间时，柯达震惊了，“感觉像是打开了一位时尚女王的潘多拉魔盒”。里面既有大师级的经典作品，也有十分街头的小物件，比如一条由玩具计算器、小雕像和口香糖盒制成的项链。
当年9月，艾丽丝个人服饰展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服装馆举行，题目是“时尚界的珍禽——不逊的艾丽丝?阿普菲尔”。展览中，每个假人模特都戴着艾丽丝标志性的大圆眼镜。一位评论家称：“她的眼镜似乎成了一个比喻，透过它我们发现了另一种打量自身世界的方法。”《纽约时报》艺术评论家罗伯特?史密斯一语中的：“在‘多元文化’这个词诞生以前，阿普菲尔夫人已经这样穿着了！”相比这些学术性的评论，艾丽丝的朋友、英国设计师杜洛?奥罗武的评价似乎更加亲切，“对她来说，时尚就像是一盒乐高玩具。它不仅是一种潮流，更能勾起每个人心中的某种喜悦。”
展览大获成功，随后又到美国各地巡展，许多观众误以为这些服饰的主人已经过世了。艾丽丝打趣地回应道：“我活得好着呢！我还四处走动，给自己省殡葬费呢！”她一下子成了明星，公开露面和签名售书能吸引数以千计的追随者；她登上了《时尚》《纽约时报》，为蔻驰等品牌代言；拉尔夫?劳伦等大牌设计师推出了受她启发而创作的作品；化妆品“魅可”推出了“珍禽”系列口红；周仰杰推出了一款以艾丽丝命名的鞋；2012年，她以91岁高龄成为得州大学客座教授；2013年被英国《卫报》评为“50岁以上最佳着装的50人”之一；2014年10月，一部以她为主题的纪录片在纽约电影节首映，并将于今年上映……对于迟来的名气，艾丽丝开玩笑地称自己为“老年新星”。
一个不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
在很多人眼里，超模固然优雅漂亮，但却是不可企及的，因为面孔、身材比例很大程度是天生的。但艾丽丝用自己的经历告诉人们：魅力可以培养。“你要学会使自己具有吸引力。我注意到上中学时漂亮的女同学到了中年以后往往风华不再，主要原因是她们凭着漂亮脸蛋吃老本，没有发展自己的内在魅力。她们从来没有试图学着变得有趣。”
有一次，一位女士向她炫耀说自己收藏着1.5万件衣服，其中一件是著名设计师杰弗里?比尼设计的裙子。艾丽丝问她：“你穿着那条裙子一定很漂亮吧？”那位女士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它可是我的收藏品，不是用来穿的！”艾丽丝马上表示：“如果这么说，我没有一件收藏品，因为我买每件衣服都是用来穿的。我是一个不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我买每一件东西都是因为我爱上了它，而从来不因为它的价值。”
艾丽丝认为，女性首先要建立自信。“可可?香奈尔说，让女人显老的原因就是她们不惜一切地想显得年轻。干吗非要因为老感到羞耻呢？能活这么老是福气，要展示这种福气。”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干吗要和别人穿得一样呢？”一些评论家认为，艾丽丝身上体现了一种喜欢冒险的自由精神，这种精神正变得日益稀缺。
如今，艾丽丝成了许多女人的偶像，一位70岁的女士写信给她：“感谢你改变了我的生活！我一直想和别人打扮得不一样，但又缺乏勇气。是你让我明白，我不一定非得看上去和别人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