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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知事时隔18年应邀访华

舛添要一,充满争议的三朝元老

刘军国 《 环球人物 》(

    人物简介

    舛添要一,1948年出生,日本福冈县北九州人。毕业于东京大学,后留学法国,精通法语和英语。曾任国会参议员、厚生劳动大臣。今年2月当选东京都知事。

 

    “日中两国需要不断地用一件件正面、积极的事情,来创造出良好的关系”。4月15日,就任东京都知事两个多月的舛添要一(下文称舛添)在临时记者会上宣布,他将于本月24日至26日访问北京。

    此消息一出立即引起各方高度关注,不少日媒认为这将是日中关系,尤其是地方政府之间关系缓和的一个征兆,因为东京都和北京市虽是友好城市,但距上一次东京都知事访问北京已过去了18年。

    “你一定要去访问”

    东京都和北京市于1979年结为友好城市,此后,两地的交往越来越密切。1996年10月,时任东京都知事青岛幸男访问北京,但他成了迄今最后一位应邀访问北京的东京都知事。因为到了1999年,一直对华持强硬、不友好态度的石原慎太郎出任东京都知事,尤其是他提出的“购买”钓鱼岛等构想,更是使两方的关系不断恶化。

    2001年,东京发起成立了“亚洲主要都市网”,东京、首尔、北京、新加坡等10多个国家或地区的主要城市加盟。该都市网旨在联合亚洲各国大都市,超越宗教及意识形态,着力于旅游、城市建设、经济、文化等议题,促进亚太城市间的交流与发展。2005年,由于在台北争办“年会主办城市”等问题上存在分歧,北京宣布退出该都市网组织。

    据东京都政府介绍,舛添此次访问北京的主要目的是为迎接2020年东京奥运会向北京取经。此外,舛添还会就导致严重空气污染的PM2.5的防治、医疗领域的合作等问题与北京方面交换意见。实际上,今年3月19日,在日本外国记者协会举行的一个会议上,舛添就向外界吹风要访问北京。他说东京正在推动“亚洲主要都市网”成员磋商奥运会和环境问题,“没有北京的话,这个网络便没有意义”。他向与会的媒体表示:“作为东京都知事,当前的一大工作就是呼吁北京回归。”

    日本福井大学教授凌星光在接受环球人物杂志记者采访时表示,对舛添来说,借鉴北京经验成功举办东京奥运会是一个巨大课题,因此东京与北京关系的改善不可或缺。另外,两国首都之间的关系改善与交流恢复,对于恢复其他地方政府层面的交流会产生巨大影响。他本人非常期待通过舛添访华进一步推动日本与中国的交流。

    此间,有日本媒体认为,舛添访问北京的象征意义比其内容更引人关注,那就是藉此向北京方面传达安倍政府对日中关系发展的态度。

    据日媒透露,今年4月10日,舛添曾与首相安倍、内阁官房长官菅义伟一起聚餐,当他表明访问北京的想法时,两人均回答说:“你一定要去访问!”舛添作为安倍支持的东京都知事,他访问北京不仅能推动日中地方政府交流,也会带动并促进两国关系的改善。

    因照顾母亲决定从政

    今年66岁的舛添,堪称传奇人物,他从国际政治学者到电视节目评论员,再到政坛要员,一路走来风风火火——坚持自己独到之见,敢说敢干,且有较高的民望。

    舛添出生在福冈县一个商人家庭,父亲二战前开过煤矿,战后仅剩下一个水果店。读小学时,家中遭遇大火,父亲一病不起,几年后离世,家境从此进一步败落。当时,舛添还在读初中,同寡母和4个姐姐相依为命。

    几经努力,舛添考取了日本最难进的东京大学法学部。大学毕业后,他留校成为助教,研究国际政治,此后曾到法国巴黎大学进修。他还在法国的日法学院、格勒诺布尔大学研修过法语,之后在巴黎大学现代国际关系史研究所等当客座研究员,这一经历也练就了他熟练的英语和法语。1976年,舛添回到东京大学担任副教授,从事政治学的教学与科研。上世纪80年代后期,日本政界丑闻不断,舛添经常以副教授身份在电视节目中评论时事,他独特的角度和尖锐的言论受到民众的热烈追捧。

    1989年,因为不满东京大学的教育体制,舛添提出辞职,自己创办了一个政经研究所并担任所长。次年,舛添的母亲患上老年痴呆症,每个周末他都从东京返回福冈去照顾母亲。后来舛添写成《给我妈垫上尿布的时候》一书,并表示 “在经历过对母亲的护理后,我下决心当政治家,要亲自改变社会现状”。

    1991年,舛添作为自民党候选人,参加北海道知事选举,但因得票太少而退出。1999年,他又以独立参选人身份,参加东京都知事选举,结果输给石原慎太郎。2001年,舛添以自民党身份参加参议员竞选,并一举成功。2007年,在安倍第一次担任首相期间,舛添出任厚生劳动大臣。一年后安倍辞职,他被此后的福田内阁和麻生内阁留用,成为“三朝元老”。2014年2月,舛添当选东京都知事。

    主张修宪但反对参拜

    在日本政坛,舛添是个充满争议的人物。他身上主要集中了两方面的争议:一是“政治叛徒”,二是“风流成性”。

    2009年,统治了日本半个多世纪的自民党在大选中被民主党击败,沦为在野党。作为党内要员,舛添也不得不辞去厚生劳动大臣之职。此后,舛添对自民党的体制进行了猛烈的批判,因而受到一些同僚的围攻。一气之下,舛添宣布退党。而自民党因此将他开除出党。按照日本小泉纯一郎之子小泉进次郎的说法:“在自民党下野最困难的时候,他叛变了党。”

    离开自民党后,舛添与日本另一个少数党派“改革俱乐部”联合组建了“改革新党”,并出任党主席。

    舛添还被称为日本政坛上的“花花公子”。他的第一位太太是法国人,他从巴黎回国后,两人不久就离了婚。第二位太太曾是东京大学校花、后来成为日本财务省政务官的片山皐(音同高)月,结婚3年又离了。第三位太太是他的秘书,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但据日本媒体披露,就在舛添与女秘书结婚后,他还被发现同其他两位日本女性生了3个私生子。为此,舛添也付出了巨大的经济代价,甚至被猜测“付不起抚养费”。

    除了这些,在东京都知事竞选中安倍和自民党为何支持舛添,也是日本政界争议的一个话题。有人认为,安倍两度组阁两次重用和支持舛添,说明后者是前者的亲信。但也有人认为,舛添在安倍第一次出任首相时就对其政策进行过抨击,他不仅不是安倍的亲信,还是安倍最大的潜在政敌,因为在一项“最适合当首相的政治家”的民意调查中,舛添名列第一,他也许正瞄准下任首相呢。

    在对华态度上,舛添至今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倾向。他在当议员的时候,曾积极地主张日本政府修宪,但反对参拜靖国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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