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上旬的G20峰会上,美国总统奥巴马和俄罗斯总统普京虽然如期“会面”,并握手、交谈,但一些细节表明,两国关系冷淡趋紧的状态,在经历了一个夏天之后,并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
实际上,虽然奥巴马和普京都是国际政治舞台的老面孔,但作为国家元首同时出现在一起,却是从去年5月普京又一次当选俄总统开始,到现在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但就在这段时间里,两人总是表现出一股“别扭劲”,按照华盛顿智库CSIS旗下俄罗斯专家安德鲁·库钦斯的评价,“尽管美俄间的关系、氛围或许远没到当年古巴导弹危机那么糟的程度,但两国领导人的个人关系,却从未像如今普京和奥巴马这般恶劣”。
去年5月,G8首脑峰会在美国戴维营举行,外界普遍认为,这将是奥巴马和普京首次以国家元首身份举行的重要会面。结果,仅上任11天的普京借口“忙于新政府组建,无法分身”谢绝出席;同年9月,APEC峰会在俄罗斯远东城市符拉迪沃斯托克举办,这回轮到奥巴马“请事假”了,理由是“会期和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冲突”。今年,美俄“秀缺席”原本能有所改观,却又因“棱镜门”的发酵,使得“形势急转直下”。8月9日,奥巴马公开发表讲话,指责普京“行事和思维逻辑像个坐在教室后排的无聊孩子”,且“头脑中充满冷战思维”,决定取消对莫斯科的顺访。当然,普京也没有闲着,8月31日,他公开嘲讽奥巴马和美国,称身为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的奥巴马,“不止一次在世界各地挑起冲突”,而这些军事干预行动并未能解决阿富汗、伊拉克或利比亚问题。普京指的是美国要对叙利亚动武一事,俄罗斯表示强烈反对,以致G20组委会不得不考虑在峰会上把奥巴马和普京的座位安排在桌子的两侧;普京在彼得宫设宴款待参会的各国领导人,奥巴马迟到了半个小时……
现在,有观察家认为,奥巴马和普京关系不好有个人之间的“恩怨”。在奥巴马第一任期,时任俄总统是梅德韦杰夫,尽管后者常被认为“听命于普京”,但奥巴马显然更愿与这位经常把“民主”、“国际共识”等挂在嘴上的俄罗斯政治家打交道。那时,俄罗斯照样谈“民族主义”,照样和美国在很多问题上发生龃龉,但唱黑脸的都是时任总理的普京,所以奥巴马打心眼里不愿意普京重返克里姆林宫。
2011年,普京宣布参选总统,奥巴马当即流露出同情梅德韦杰夫,希望后者出面和普京竞争的情绪。后来,奥巴马还在普京接连爆发“选举争议”、国内支持率出现前所未有危机之际,公开站在反普京一方,甚至在普京当选后,他也迟迟不肯“表示祝贺”。
奥巴马的态度鼓励了俄国内反对派士气,让他们一度产生“我们可以把普京推倒”的乐观想法。对此,克格勃出身的普京当然心知肚明,他随即也在言论、态度上和美国针锋相对,并频频出招反制美国。
应该说,奥巴马和普京都是非常注重“个人秀”的政治家,都喜欢并善于调动基层的人气。近期,两人在国内的支持率都有所下降,而在本国选民公认的、强劲“假想敌”面前秀肌肉,则成了他们稳定人气、巩固支持率的常规选择。普京动辄在精心选择的时间、场合和话题上给奥巴马找别扭,而奥巴马也“投桃报李”。在某种程度上,双方这个层面的“别扭劲”,是两人自找的。
当然,美俄关系冷淡的背后原因还是两国的根本利益。曾有评论说,普京身上带有浓厚的俄罗斯大国主义情结,在俄罗斯经济因能源红利大有起色后,他便着手恢复俄罗斯的大国影响力,这不可避免地与自命“冷战后唯一世界超级大国”的美国发生了冲突,双方在战略核裁军、欧洲导弹防御计划、伊朗核问题、叙利亚问题等方面固有的分歧、矛盾随之凸显出来,这个层面上的“别扭劲”,是俄美两国力量对比发生变化后所必然出现的,即便如今在台上的不是奥巴马和普京,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