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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镇南海的两虎将

他们擅长海战的信息化指挥,也有统帅舰队的丰富经验

本刊特约记者 | 苏坦 龙夏 《 环球人物 》(

    近一段时间,南海局势不断升温,维护祖国海疆主权的任务变得越来越繁重和迫切。作为中国国家军事实力在南海的承载者和执行者——“南海舰队”备受各方关注。率领这支舰队的两员虎将更是各方解读的重点人物。

    据《湛江日报》报道,7月6日,广州军区副政委兼南海舰队政委王登平中将与湛江党政领导班子座谈;同日,湛江市委、市政府举行宴会,宴请退出领导岗位的原广州军区副政委兼南海舰队政委、现年63岁的黄嘉祥中将。在南海声索国不断挑衅的时候,被视为作风强硬的王登平到南海舰队履新,释放出怎样的信号?

    各方博弈南海

    南海,中国最南端的蓝色国土。这里分布着西沙、东沙、中沙和南沙四大群岛,包括多达230个大小岛礁,海域内蕴藏着丰富资源。一直以来,周边某些国家觊觎其丰富资源,或明或暗的各种侵占行动不断上演。美国总统奥巴马提出“重返亚洲”战略,并开始介入南海问题后,这些国家狐假虎威,对南海的侵占行动开始变得明目张胆起来。

    2012年4月11日,16条渔船在中国东沙群岛黄岩岛传统渔场作业时,突然遭到菲律宾海军最大巡逻舰“德尔皮纳尔号”非法拦截。中国国家海洋局“中国海监75号”和“中国海监84号”在菲方采取非法行动前迅速将菲军舰与中国渔船隔离,双方爆发黄岩岛对峙事件。此后,菲律宾不断夸大来自中国的威胁,积极增强海岸警备队的实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年6月21日,越南十三届国会第三次会议审议通过了《越南海洋法》,该法将中国的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包含在所谓越南“主权”和“管辖”范围内。近日,越南派遣其自行生产的最大型军舰HQ—571“长沙号”前往南沙巡航。“长沙”一词为越南称呼我南沙群岛的词语。与此同时,越南还以分享当地可能存在大量天然气的新资料,吸引印度延长在南海的“区域存在”,作为“宣示主权”手法。而在7月召开的第四十五届东盟外长会议上,因菲律宾和越南刻意借南海问题搅局,会议未能发表联合公报,这在东盟成立45年来尚属首次。

    面对越南和菲律宾咄咄逼人的攻势,中国积极应对,多管齐下。民政部于6月21日对外发布公告,宣布国务院批准成立海南省三沙市,统管西沙、中沙、南沙诸群岛及海域,行政中心设在西沙永兴岛。国防部随即宣布将在三沙市筹建师级军事单位。两天后,中国海洋石油公司发布招标公告,对南海9个海上石油区块进行开发招标。对外开放的区块约16万平方公里,位于中国南海九段线西侧。同时海南省30艘渔船组成2个编队6个小组,在国家海洋局最大海巡船“海监310”的护航下,前往南沙开展捕捞生产活动。

    而任命王登平担任南海舰队政委,也被看做是中国在南海问题上打出的又一记重拳。

    作风强硬的王政委

    今年60岁的王登平,是安徽肥西人。他18岁参军,曾任总政治部宣传部副局长、局长,海军青岛基地副政委、北海舰队政委等职。2012年7月,王登平从北海舰队调任广州军区副政委兼南海舰队政委,主持南海舰队工作。

    从军40余年,王登平指挥经验丰富。他曾作为副指导员,带领中国海军完成了首次环球巡航,为国家赢得了荣誉。上世纪90年代,中国海军的装备落后,曾遭到其他国家的挑衅,为了改变这一局面,中国海军奋发图强,几年时间里研制出了多艘新型导弹驱逐舰,面貌大为改观。中国海军迫切需要在世界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一次全球巡航也许是最和平、有效的方式。2002年,中央军委决定派“青岛号”导弹驱逐舰(113)和“太仓号”补给舰,进行首次环球巡航任务。这次巡航关乎中国海军的形象和荣誉,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然而,巡航的难度超乎想象。此次巡航不仅历时长,而且要横跨三大洋五大洲。同时,还要完成对新加坡等10国的访问任务以及参加多国的联合军演。在这个关键时刻,中央军委选择了“大赛型选手”王登平。

    2002年5月15日,中国海军506名官兵组成的舰艇编队,从青岛港出发,开始了环球巡航。经过7天8夜的航程,舰艇编队顺利抵达了巡航的第一站——新加坡的樟宜港。当舰艇编队在大雨中靠岸,王登平和战友们看到在雨中等候的同胞时,他们的眼睛湿润了。此后的日日夜夜,王登平和战友们不断被感动着,感受到了此次巡航的重大意义。尤其在巴西,年逾古稀的华人带着全家,坐了6个小时的飞机,专程赶来迎接中国的舰艇编队;台胞张洪钧先生为编队准备了欢迎午宴,带着5岁的儿子多次登舰参观,他动情地说:“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让他从小就知道,我们是中国人,我们有中国心,我们的根在中国。”

    除了访问任务,巡航中最重要的就是完成联合军演。其中,与法国舰队的军演不得不提。此次军演,中法不但出动舰艇,还动用了直升机。双方一起进行了联合巡航后,法方派出“海豚”直升机,开始较量。只见“海豚”频频做悬停、后退、大坡度转向等高难度动作。中方则派出“直—9”直升机沉着应对,法方做什么动作,中方随后来个难度更大的动作,而且完成得干净漂亮。法国军官都不由得在无线电里连连称道:好!好!这是“海豚”直升机最高水平的较量……经过134天的航行,王登平带领着这支过硬的队伍,用行动在全世界面前证明了中国海军的实力,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王登平不仅是一位出色的军官,还是一名活跃的人大代表。这些年来,王登平在全国人大会议上,提出了“增强海洋安全观念,维护国家海洋利益”、“提高远海后勤保障能力”等多条建议。此外,因为敢言、善言、直言,他也总会成为中外媒体关注的新闻人物,被视为强硬派的代表。2012年两会,面对记者“南海有些国家不顾中国感受是否因为低估了解放军守土的决心?”的提问,王登平回答:“我们海军绝对不能够,也绝对不让国土守小了,更不能守丢了!(对此)我们有决心、有能力,也有办法。”

    其实,对于人大代表这个身份,王登平有着自己的认识。“参政议政,是一个加强学习、扩大视野、不断提高的过程。对于提高自己的战略思维,增强政治意识、政权意识、大局意识和忧患意识,都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遵义舰”走出的司令员

    南海舰队的另一位虎将,是广州军区副司令员兼海军南海舰队司令员蒋伟烈少将。蒋伟烈比王登平小3岁,江苏常州人。这位从海防一线成长起来的司令员,是个懂军事会打仗的实干家。

    蒋伟烈曾担任海军旅大级“遵义号”驱逐舰司令员。提到“遵义号”驱逐舰,就不得不说说旅大级驱逐舰的辉煌历史。60年代,中央为了改变我国海防落后的状况,组织研发了旅大级驱逐舰。这是中国自主研发的第一代导弹驱逐舰。旅大级驱逐舰设计思想在当时非常先进,装备6枚射程达50公里的“海鹰”1型远程反舰导弹。而同时期苏联和美国的在役驱逐舰大都还以舰炮和近程导弹为主要武器。旅大级驱逐舰的服役使中国海军直接获得了对台湾和美苏的水面舰艇优势。70年代,国民党和美国海军常常在大陆领海线附近活动,旅大级驱逐舰服役后,台湾海军被迫转移到台湾以东海区活动,可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旅大级驱逐舰共建造了17艘,而蒋伟烈正是这17艘祖国卫士的司令员之一。他和他的战友们,巡航在祖国的海疆之上,维护祖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

    1996年,台湾举行“总统”选举,李登辉提出所谓“两国论”并出访美国,公然挑战祖国统一。东海舰队随即宣布在台湾海峡举行大规模实兵实弹演习,蒋伟烈担任司令员的“遵义号”驱逐舰作为当时中国的主力战舰,在演习场的汹涌波涛中,全程参与了反潜、反舰、防空等一系列高难度演习,有力地震慑了“台独”势力,维护了祖国的统一和台海的安宁。

    蒋伟烈不但是冲在海疆第一线的虎将,在和平年代也是展示国家军事实力的干将。2011年7月5日至9日,南海舰队蒋伟烈司令员以中国军队领导人代表身份,率领中国海军南海舰队“武汉号”导弹驱逐舰和“玉林号”护卫舰访问了南海国家文莱,并参加了文莱2011年国际阅舰活动。展示了我国海军的实力和风貌,也增进了与各国的传统友谊。

    应对会更加自如有效

    两位虎将镇守南海疆域,显示出中央对维护祖国海权和领土完整的坚定决心,可以看做是中国更加积极应对南海问题的一个信号。

    海军军事学术研究所研究员李杰认为,因为黄嘉祥中将已到退休年龄,所以对王登平调任南海舰队是一个正常的轮换任命。当然,考虑到目前南海局势的紧张性,选择王登平还是有一些特殊考虑的。“南海受各方关注比较多,域外大国介入也比较多,问题处理的复杂度高,考虑到中菲可能会有第二轮的较量,美国插手干预也会更多,所以需要一个各方面驾驭能力、应对能力、处理问题能力都比较强的人。王登平在各个舰队都待过,在机关也待过,对基层比较了解,对南海情况也比较熟悉,应对起来会更得心应手。”

    在中国军事科学院研究员李月军看来,南海舰队两位虎将的设置和建立三沙市同属国家南海主权战略的一部分,“三沙是行政上宣誓主权,调任是军事上有所配合”。李月军认为,现在,整个亚太的重点已经转到中国沿海周围,特别是南海。美国拉帮结伙,积极介入,有其图谋。我们要防患于未然,加强中国在南海的军事存在非常必要。从蒋伟烈和王登平的履历来看,有两点不容忽视:一是两人在海军专业技术上更见长,对海战的信息化指挥也更在行。二是他们在军事主张上可能会更加强硬一点。这两点与未来中国的南海战略不谋而合。

    李杰说,在中菲第一轮博弈中,中国应对是比较积极主动的,效果也比较好。“未来,应该说我们会应对得更加自如有效、更加主动。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各方面手段,也要综合运用到位。未来军队常态化战备巡逻,将更加显示我们的肌肉力量,给对方以震慑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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