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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爷”的青春自己做主

苏玲 《 环球人物 》(

    “杜爷”是一个姓“杜”的文艺女青年。像杜爷这样的女孩,在北京一抓就是一大把。26岁,来京工作4 年,仍属于“四无”人员——无户口、无男友、无背景、无出众长相。换过两份工作,每月到手工资的1/3 都用来交了房租,维持生活开销后便所剩无几。而对于未来,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尽管这样,她近期也暂无回老家的打算。杜爷的原话是:“趁年轻,给梦想预留几年时间,说不定在转角遇到爱,生活从长计议。”
    明明是一个不到40 公斤的女孩,又小又瘦,说得夸张点,扔到北京的大街上,连个影儿都不容易找到,但周围的人都叫她杜爷,为什么?“北漂”这4 年的磨砺,愣是把一个小姑娘打造成了一个“纯爷们儿”。当然,她自身也是一个相当豪爽的女子,非一般人能及。
    杜爷的“爷们儿气”就在于敢作敢为。杜爷最初就职于北京某大公司,高薪(相对于同龄人来讲)、不累(相对于之后的工作而言)、社会地位高。工作很好吧,她偏偏要辞职,一心想实现追求多年的广告梦。“一入广告深似海,从此‘苦逼’是常态”,换工作后,杜爷成了大忙人。最极端的一次是她临危受命,担任某新车竞标的主笔,撰写公关、媒介等方案,一直奋战了3 天3 夜,中间没有合过眼。结果,竞标成功,而且以她的小身板,居然还没有累倒。从此,“杜爷”的称号便传开了。
    虽然有一份忙碌的工作,杜爷的生活却总是让我们羡慕不已。她从小学习二胡,会写诗、画画,还写得一手好字,可谓“琴棋书画”样样都拿得起,用当下最时兴的“文艺女青年”来概括杜爷最合适不过了。更难得的是,她还烧得一手好菜。没事的时候,她就去看演唱会、泡咖啡厅,再加上每年一到两次的全价机票旅行,杜爷的生活看上去真是很美。
    但在这“看上去很美”的生活背后,杜爷实际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卡奴”。
    在换第一份工作前,杜爷就因为不懂理财,入不敷出,欠下了1 万余元的信用卡债。为了进入广告行业,她又在没有找好下家的情况下果断地“裸辞”,之后搬家、找工作,连着两个月都是零收入,卡债猛增至两万。眼见信用卡债越积越多,一找到第二份工作,杜爷就在朋友的监督下,开始了漫长的还款道路。
    当时,杜爷每个月工资到手5000 元,房租1500 元,她开始节衣缩食,每个月攒下2500 元。辛辛苦苦了大半年,眼见着信用卡债只剩下2000 元,我们都兴高采烈地等待杜爷下个月请客庆祝,她冷不丁地告诉大家:“我买了一个iPhone4,又欠下4000 元。”两个月后,她又发条短信,说趁着年假的空当,她要去香港玩一圈——这又是几千元的卡债……
    不过,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如果不是这样,那就不是潇洒的杜爷了。她说,与当初两万元的还款压力相比,现在几千元微不足道,钱可以继续再挣,但是享受生活必须在当下。对朋友,杜爷一向很仗义,她是朋友们的“树洞”——大家都喜欢找她倾诉秘密。而她自己的苦从来不对别人说,我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化解的,也许杜爷真坚强到了不需要外力帮助的地步?
    如此聪明、潇洒,还算有能力的女孩子,为什么一直没有男朋友?或许是眼光高,或许是圈子小,或许是缘分未到,总之无解。目前杜爷在北京最大的寄托是一只叫做“fortune(运气)”的猫——每天下班回家,至少还有一只猫在京城的一间平凡小屋里等她,和她相伴相守。
    虽然杜爷表面不说,我们也知道,她还是希望能安定下来。这段时间,杜爷又在换工作,她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是一家小公司,但月薪上万;一个是比她现在单位更正规的一家公司,薪资却一般。我们都以为“负债累累”的她会选择前者,但是她最终去了后者——我猜想,即使表现得很强大,但在杜爷的内心,她还是缺乏安全感的。
    当然,杜爷的青春自己做主,祝她好运!

“杜爷”的青春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