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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本刊记者谈艺术、谈生活

汤唯父女感悟人生

本刊记者 | 刘畅 《 环球人物 》(

    “爱情足够让两个人难忘,孤独却只有我一个承担。谢谢你,走过我身旁……”2012年3月23日,汤唯主演的电影《晚秋》在内地上映,当她首次演唱的主题曲响起,这个“有点深邃又有点单薄”、“带着迷离气质”的女演员,唤起了人们的许多记忆。

    3月22日,汤唯来北京参加《晚秋》首映式巡回发布会。在星美国际影城,她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简单地挽着长发,装扮很韩式。银幕下的汤唯,更多时候表现得像个直爽的孩子。她说:“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出去买点米,买点菜,在家里做做饭,有空陪妈妈去看看电影。”当汤唯看到记者踮着脚给自己拍照时,立刻做出要脱鞋的姿势,开玩笑说:“你看我是不是太高了?要不要我现在脱掉高跟鞋?”她望着镜头,满脸无辜。

    汤唯总是行色匆匆,结束当天工作后,第二天直奔机场,赶往加拿大拍新片。她感叹:“演艺圈本身就是一个聚得快散得快的地方,我希望能把大家的感情留住,这就足够了。”

    谈《晚秋》:“我喜欢阳光温暖的生活”

    2011年5月26日,在韩国第四十七届“百想艺术大赏”颁奖典礼上,身穿水墨色性感长裙的汤唯走上了红地毯,韩国“粉丝”一片尖叫——汤唯以从容自信的微笑征服了全场。到今年2月份,汤唯凭借《晚秋》在韩国获得了十项个人奖,成为韩国最受欢迎的华人女演员。

    汤唯在《晚秋》中扮演了一个因家庭暴力而错杀丈夫的女囚安娜,她在狱中度过了7年,因为要参加母亲的葬礼而获得3天假释期。途中,她和男主人公勋相遇,在极度压抑的情况下,她如何承受只有3天的爱情……

    看似不可思议,但汤唯十分欣赏这个故事。“这是一个经历了太多不如意的女人,她已经把自己的内心完全封闭,只愿在世间当一名匆匆过客,不愿去爱,也不敢去爱,但她心里并不是没有爱,她只是藏起了一切。”汤唯说自己在看剧本时,脑子里不停地在想象安娜的样子:“我想象她的眼睛是什么样的,是浑浊的还是清澈的;也好奇她麻木的面色中是否还有光亮。”影片中,汤唯的台词不多,她说,接拍这个角色就是因为它和自己反差很大。“安娜因为境遇坎坷,极少表露情绪,而我是个喜形于色的人,要时时面无表情对我是个很大的挑战。”汤唯最终做到了导演要求的“三无”表演,无化妆、无表情、无太多对白。

    环球人物杂志:这一次你拿了好多奖,觉得意外吗?

    汤唯:幸运吧,谁也没有想过,用我们制片人的话说,每一部电影都有生辰八字,这部电影的生辰八字很不错。我听到一个好玩的说法,他们告诉我:“汤唯你现在应该去韩国开一个语言学院,现在韩国人喜欢上学中文了。”

    环球人物杂志:电影一上映,连你穿的风衣都火了,网上讨论风衣比讨论电影的似乎还多。

    汤唯:这部电影定装是在韩国,到韩国后我们去了一个工作室,很大的一个棚,都在为选这件风衣做准备。无数的照片贴在墙上,很多排各种各样的大衣,有几十件。我们一件一件地挑,穿一件试拍一件,直到穿上这件衣服,所有人说就它了!

    环球人物杂志:导演金泰勇为什么选择你?

    汤唯:他说他特别高兴我是一个“问题少女”,就是不断地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虽然让他有点应接不暇,但在创作的时候,最幸福的就是有人向你提问。“你可不可以这样”、“你为什么那样”,这可以帮人思考。

    环球人物杂志:听说导演在写剧本的时候,脑子里是按你的形象在创作?

    汤唯:在开拍之前,导演问我要一些照片。我说网上都有,我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照片。后来听说导演找来一些,贴在墙上,每天就看着写。

    环球人物杂志:片中很多你的特写镜头,而且几乎都是素颜,你不介意?

    汤唯:完全不会,因为这是角色的需要。一个关了7年,刚刚从监狱出来的人,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都不知道了,如果像我现在化了妆做了头发,那是不可能的。导演刚开始要求更过分,他说一点妆都不要化,一点粉都不要上,就直接上场。导演希望看到的是脸上能留下岁月的痕迹这种感觉。

    环球人物杂志:拍摄时最难的是什么?

    汤唯:在现场,导演给我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不许笑,不许哭,不许有表情。有一场戏是在游乐场玩碰碰车。我很喜欢玩碰碰车,到了现场和玄彬玩得可高兴了,导演就说不要。那种感觉就像你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但你要压抑住它们。怎么办呢?到了晚上为了把情绪倒出来,就哭。因为安娜已经不善于表达,也不敢表达,那才是她内心真正的表现。金泰勇导演教会了我,要留白,留白给观众自己去看、想和感受。

    环球人物杂志:为了《晚秋》你还做了哪些功课?

    汤唯:刚到西雅图第一个任务是转口音,因为我原来在伦敦生活过一段时间,口音是英音。那时候我身边一个中国人都没有,助手我也要求是一个地道的美国女孩。她每天跟我说话,前后又分别找了3个老师,在不同的阶段对我的美音进行不同的纠正和帮助;还有就是一个坐过7年牢的女人,她的精神状态和生活态度到底什么样?我要求导演,让我去真正的监狱体验。当我进入监狱关上门,只有一个铁的洗脸台,一个抽水马桶,一张桌子,两张床。我往那儿一坐不知道该干什么,再过一会儿就躺在那个很硬的床上。毯子很扎手,窗户只能看到一束光,里边的人就靠那点光活着。如果让我在那里待上一个月,可能会疯了,待上一年就都空了,待上7年,满身流血。在演戏的时候,我把这种东西一点一点地带进了电影里面。

    环球人物杂志:电影中有个很长的热吻镜头,被誉为韩国影史上最长的一吻,不知道这场戏你是怎么完成的?

    汤唯:本来这场戏在剧本中是没有的,拍到一半导演说,想加一场吻戏,让安娜和勋有机会让感情爆发。其实,我和玄彬都是慢热的人,都需要一种东西去打破彼此之间的隔阂,我发现那种肢体的接触,能够更细腻、更准确地表达我们双方的希望,这样大家都会尽可能地为这个角色打开多一点的门,所以这场戏对我们来说都非常重要。

    拍吻戏的时候,导演根本没有交代,所以我和玄彬不知道要吻多久,一直没有停。演完后,我告诉导演,我的感觉是冷到骨头里的那种冷。导演说这就对了,因为你们在一种未知的境地,双方对未来都有一种渴望,但是却又无奈,好像瞬间所有一切都会像泡沫一样消失。

    环球人物杂志:安娜身上有哪些特点和你比较接近?

    汤唯:她很重感情,家人、爱人、朋友对她来说都很重要。有一场戏,同学邀请她吃饭,那时候同学还不知道她杀人坐牢了,后来知道了就找借口取消了约会。她很怀念跟同学的这种感情,同时不会去麻烦别人,我也是这样的。另外,在戏里安娜是一个坐了7年牢把自己的心都密封了的人,但她依然有一颗女孩子纯真的心,渴望爱,渴望新的生活,只是已经封在1亿年前的土地里面,太久了,她自己已经不记得了,直到碰到勋,那些东西被他的温暖融化以后她才看到。我也喜欢阳光温暖的生活,那是我所向往的。

    谈生活:“我喜欢顺其自然”

    出道至今,汤唯总共拍摄了6部电影,其中2部作品遭遇“删戏”风波,1部作品未在内地上映。从《色·戒》成名,汤唯就注定成为争议的焦点,经历“被封杀”、“被删片”的种种传闻,她依旧随性、淡然。“人生不是自己选择的,比起水到渠成,我更喜欢顺其自然。水到渠成还有目的性,而顺其自然,走到哪儿就到哪儿,有时候由不得自己。”

    汤唯1979年出生在浙江杭州,从小留给老师的印象是“阳光、豪爽,大大咧咧,像个男孩子”。1994年从杭州第十四中学初中部毕业后,她选择了较为出名的美术学校五四中学。她当过班长,当过校学生会副主席,老师评价她:“当时就是一个气质出众的女孩子,她的表现跟其他学生不一样,人很有才气,不是说绘画的基本功有多好,但是人有没有灵气,是看得出的。”

    不承想,汤唯最终却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演电影。她执着地三考中戏表演系,可能是因为形象不够漂亮,最后被朋友建议“曲线救国”,顺利通过了导演系的考试。

    早在2001年,台湾著名导演赖声川到中央戏剧学院排演戏剧《如梦之梦》时,就选中汤唯做女一号。赖声川对汤唯的评价是:“第一次看见她,就觉得她会被发掘,她有一种特别的专注力,可塑性非常大,有戏剧学院的底子。她的未来还有更多的可能。”果不其然,毕业后,2006年6月,李安公开为电影《色·戒》挑选女演员,当时他开出的条件高得苛刻:“年龄19至23岁,身高164至168厘米,魔鬼身材,聪慧过人,气质高雅古典。”一时间,舒淇、周迅、张静初等一线明星纷纷进入李安视野,但经过几轮试镜,27岁的汤唯最终入选。《色·戒》开拍前,汤唯被带到上海进行魔鬼式训练,学习上海话、穿旗袍高跟鞋、唱苏州评弹、苦读史料书籍,在每天近10个小时、历时一个多月的训练之后,李安“验收”满意,终于签订合同。

    《色·戒》一共拍了118天戏,114天都在拍汤唯。李安把整部戏的成败押在汤唯身上,对待她自然极为严格。最不顺的一次拍摄,竟然重拍了三十六七次。8个月的拍摄生活,汤唯哭过,茫然过,但最终度过了艰难时期。李安坦言:“最初拍戏时汤唯很清纯,到结尾她已变成一个成熟女人,我从没花过那么多时间去栽培一个演员。”

    《色·戒》虽然成就了汤唯,让她红遍演艺圈,但瞬间,也让她从内地银屏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乎又回归到了原点,汤唯所代言的广告也被禁播。人们都好奇,汤唯去了哪里?在做些什么?她的事业和生活会不会受到影响?沉寂整整两年后,2010年,有媒体突然刊出消息“汤唯被封杀后在英国街头卖艺”,该报道以汤唯口述的方式,描写了她在英国的艰难生活。但很快,经纪公司便做出澄清,暂别银幕的汤唯是去英国学戏剧、学语言,并没有拮据到上街卖艺的地步。对于自己的真实生活,对于外界的各类谣传,汤唯从不做解释,总是以沉默应对。

    当记者问她是否有男友,怎么看待爱情?汤唯含糊其辞地说,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爱情这种东西是要自己去体会的,也真的是要看缘分。我妈妈是很独立的一个人,她说,女人应该独立自主,起码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她教会我很多。”

    环球人物杂志:自己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现在有什么感受?

    汤唯:我最幸运的就是碰到演员这个职业。在每部电影中,我会遇到很多人,让我认识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傻子。我们可以在电影中一块儿光明正大地去傻,傻到了大银幕上。

    环球人物杂志:很多人都很羡慕演员,可以过好多种人生。你更喜欢哪一种人生,银幕上的和银幕下的?

    汤唯:两个我都喜欢,享受生活中和我父母亲在一起的那种亲情,也享受生活中的未知,这一切很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因为戏中没有什么未知,什么都知道。

    环球人物杂志:你喜欢待在家里?

    汤唯:我不算是一个很宅的人,但我喜欢待在家里。我的生活特别特别简单,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子的生活,做家务,跟妈妈在一起见朋友,经常邀请他们到家里来,做一顿饭给大家吃,然后一起聊天,有时候做做小运动。

    环球人物杂志:听说你的菜做得不错?

    汤唯:我很喜欢做菜,我觉得它就像生活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变成了一种技能。之前规规矩矩,就像小时候在学校里,老师怎么教就怎么样;等你长大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所有规矩就都不存在了,做菜也是这样的感觉。

    环球人物杂志:你有什么爱好呢?

    汤唯:和其他人喜欢收藏香水、喜欢看书、集邮一样,我喜欢语言,各国语言让我觉得太有魅力了。演员生活的一大好处就是可以去不同的地方了解多元文化和语言。我甚至想有一天去南极,也许可以跟企鹅学点什么。

    环球人物杂志:每部作品出来,对于戏外的各种喧嚣与纷争你怎么看?

    汤唯:人要接受上天安排的喜怒哀乐,人生的意义在于在痛苦中寻找希望。我想,人生的所有时间,都不会是虚度的。你只要经过,肯定会留下痕迹,你会变得成熟。我相信命运,很相信。既然命运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就只要尽量做,不是你的再怎么也得不到。我应该做我能做的,这些方面我不会偷懒。

    环球人物杂志:对未来你有什么打算吗?想做你的本行导演吗?

    汤唯:我觉得我还没有做好现在想做的事情,或者说我还没有做够。我不擅长同时去想、同时去做很多事情,我没有那么好的专注力和控制力。而且我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只有我的生活简单到了单调的地步,我的“气”才是干净的,我才能在拍完一部戏之后,慢慢抹掉一些东西;抹匀之后,变成一块干干净净的画布,这样拍下一部戏时颜色才能填得上。如果有太多的想法在我身上,下一次颜色就很难再填上了,就好像这儿已经红了,还想上绿,那就成灰了,就不好看了,这是我坚信的做演员的概念。

    父亲谈汤唯:最大的优点是孝顺

    无论唱歌还是演戏,汤唯的特色是自然。很少有人知道,汤唯出生在一个艺术氛围很浓的家庭。父亲汤余铭1944年出生在浙江温州,是著名居士画家,笔名北雁山人。他的字画在拍卖市场的价格每尺已逾数万,在国内颇具成就和影响力。汤唯的母亲也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演员,后来进入浙江美院深造,学习工艺美术专业。毕业后,自己做实业,发展得不错。

    汤家只有汤唯这一个独生女,看到父母年龄大了,为了方便照顾父母亲,汤唯把父母接到了北京,并尽所能给父亲布置了一个工作室。

    2012年3月25日一早,环球人物杂志记者来到了汤余铭位于北京朝阳区的工作室。一件粗麻布长衫,一杯清茶,桌上笔墨纸砚,四壁挂满了画作。汤余铭生活极为简单,为人谦和、低调,这是他第一次正式面对媒体谈自己的女儿。“你看我这个工作室,现在很乱吧?我比较随性,画起画来到处都是东西,每次女儿一回来,就忙着帮我收拾。”

    在汤余铭眼中,女儿是否成功、成名是其次,“我们眼中的汤唯,还是那个爱粘着妈妈一起逛街,回家负责做饭、洗碗、收拾屋子,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如果说女儿有什么特别之处,汤余铭最想表达的是汤唯的孝、善、勤。

    汤唯的孝顺,是父母亲和周围朋友一致公认的。的确,无论参加什么活动,每一次获奖感言,总能听到汤唯说“感谢我的爸爸妈妈”。她多次表示,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父母健康快乐。汤余铭笑称,女儿现在就是家里的“管家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操心。我和她妈妈去旅行,她要求我们每天必须给她打一个电话;她每年要给我们安排度假,行李收拾好了,她还不放心,一定要亲自检查,包括充电器、热水壶都要千叮咛万嘱咐,手机也是她教我用的;她每次出国,上、下飞机一定会打电话来报平安;舅舅生病,她在国外还时常惦记着买药寄回来;前不久,她回国陪妈妈去看望一位朋友,吃完饭大家在聊天,不一会儿,发现她把人家家里的碗筷洗得一干二净。朋友感叹,你女儿都是大明星了,还给我们家洗碗……”

    汤唯称自己的父亲是“牛爸”,因为他可以24小时在画室里不间断地创作,可以废寝忘食地和朋友探讨书画艺术,但一说起别的话题,不出半小时,“牛爸”就睡着了。汤余铭告诉记者,“我们很少告诉女儿要怎么做,她都是耳濡目染,我想对于一个家庭,身教胜于言教。我和她妈妈在事业上都非常执着,现在我们都还保留着自己的工作空间,都在坚持追求,这对她影响很大。”直到现在,只要一家三口能聚齐,汤家还会开小型家庭会,谈谈每个人近期的工作和生活,探讨对各类问题的建议。

    汤余铭的工作室挂满了各类佛教题材的作品。经过多年的游历和创作,他将画风转向关注中国古文化遗产方面。他曾在五台山潜心学习12年,所画的石窟佛像生动、有神韵。汤余铭感悟道:“作画要有‘空谷幽兰’的心境,无论画佛、画山水,都要心中有佛,有山水。有心,才能做好。”和父亲一样,汤唯接拍每一个角色都忘记了自我,“不是在演,而是已经变成了戏中的那个人。”

    汤余铭告诉记者,女儿平日有非常安静的一面,在家里更多时间是看书、学习。汤唯从小受母亲的影响很深,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就经常拿着二胡边拉边唱;小时候,每天晚上,妈妈都带着她一起听英语广播,从那时起,汤唯就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女儿可以说书不离手,从小给她的零用钱都买书了,家里现在最多的家具就是书柜,7个书柜装的全是她的书。从浙江搬家到北京,什么都不要,但是嘱咐我书必须带着。现在她哪怕是等车的工夫,都会拿出书来看,我想,书给了她更多的智慧和悟性,也是她在演艺圈这么长时间,一点不浮躁的原因。”

    汤唯受父母影响,非常注重生活和饮食健康,每次汤唯回家,父亲都会提前煲好汤等着她,她每天坚持7点晨练跑步,经常自己逛菜市场、自己做美食。

    3月23日,汤余铭拿着女儿送的电影票,在影院里欣赏了《晚秋》。回来后,他挥毫写下女儿演唱的电影主题曲歌词:“晚秋不晚又何妨”。3月30日,记者发现这幅作品已经通过深圳广播电台进行了慈善拍卖,所得款项全部用于资助6名贫困儿童。

    如今,无论汤唯走到哪里,房间总会挂着父亲送给她的《思维菩萨》画像,“那张画她走到哪儿就带到哪儿,已经破了,我说你怎么还挂着?她说,看着思维菩萨,总能让自己有新的感悟,新的思考,也能想开很多事情。”对于这么多年,汤唯戏里戏外的各种争议,汤余铭表示理解,“她对待艺术是全身心投入的。她也和我探讨艺术与金钱的关系,她要做一个纯粹的艺术家,只有不考虑怎么能卖钱,才能做出真正的精品。”

汤唯父女感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