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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人领养到红遍日本

孤儿院走出的美女议员

本刊驻日本特约记者 李珍 《 环球人物 》(

    26岁的美女立川明日香如今是日本全国的话题人物。在不久前结束的琦玉县新座市议员选举中,初出茅庐的她高票当选议员,所在的新座市也因出了这位“美女议员”而名声大噪。

    说起明日香,日本人津津乐道的是她的美貌。不过,明日香的坎坷身世也十分令人怜惜。在日本人眼里,明日香的人生历经磨砺,她身上有一种“苦尽甘来”式的美丽。

    曾经渴望被收养

    1985年3月30日,明日香出生在东京。在襁褓中,她就被送入东京的一家孤儿院。日本对孤残儿童的养育,以孤儿院等儿童福利机构为主,家庭收养的比例很低,对收养家庭的审查也很严。和大部分孤儿一样,明日香在孤儿院生活到18岁才离开。直到今天,她也不知道父母是谁、是死是活,更别说他们长什么样。

    明日香形容孤儿院的生活“严酷又枯燥”。在那里,孩子们每天早上6点起床长跑,然后打扫寝室、开始做饭,饭后打扫食堂,之后去上学。放学回来后,又是重复着打扫工作,生活很单调。明日香回忆,当年同伴们的学习得不到重视,“没人告诉我们这些孤儿学习的意义,也没人教我们学习方法,所以大家都不学习。”

    在孤儿院,一项重点课程是排球。院方安排孤儿们进行高强度练习,孩子们跌打损伤是常有的事情,而教练对孩子们也是说扇耳光就扇耳光。孩子们在精神上也很孤独,他们无法拥有长久稳定的人际关系,那些被收养的孩子一旦离开孤儿院,就不再和同伴保持联系。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也频繁更换,“昨天才好不容易向一位工作人员敞开心扉,今天她就去其他孤儿院工作了。所以,我从小就习惯身边的人突然找不到了。”明日香说。

    上了高中以后,明日香表面上变成了一个“另类少女”,和其他女高中生一样每天疯玩,上课时候打瞌睡、化妆,把头发染成金色,穿的迷你裙在全校女生中最短。如今,说起自己高中时代为什么穿那么短的裙子“招摇过市”,明日香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因为我不是在被周围人夸奖、鼓励的环境中长大的,基本上对自己没有什么自信。为了让自己最起码看上去还可以,就拼命在着装上表现。”

    但是,聪明的明日香私下开始用功学习,成绩还不错。高中毕业后,她进入短期大学,学制两年,相当于中国的大专,这让她终于离开了孤儿院。明日香一边上学,一边利用课余时间拼命打工赚钱。宾馆、24小时店、比萨店、工厂都留下了她辛苦打工的身影。她要攒够钱去美国留学。

    20岁的时候,明日香如愿去了美国,在马丁学院进修。在美期间,有一件事情让她深受震动。一位白人老师告诉她,自己收养了一名中国婴儿。这位老师并不是因为不育才收养孩子,收养的还是和自己不同种族的孩子。明日香想起自己的身世,当时就想大喊:“我也曾渴望被收为养女。”

    经纪人鼓励她从政

    回到日本后,明日香还没想好该干什么。有一天,她在东京涩谷大街购物,意外地被星探发现,介绍她进入模特界。“我一直觉得自己长得丑,这让我开始对自己的外表有了信心。”

    从此以后,明日香开始拍广告、上杂志、出演电视剧。虽然她在演艺圈算不上大红大紫,但做得很开心,还在工作中遇到了自己现在的丈夫,一名普通的公司职员。

    2008年,明日香结了婚。婚后不久,她就按日本人的习惯,辞去了模特工作,专心做起家庭主妇,并与丈夫育有一女。然而,丈夫在工作中受挫,无法承担起家庭的重任,明日香不得不再次开始找工作,当了房产中介。

    正在此时,明日香原来工作过的模特经纪公司向她发出了复出的邀请。然而,明日香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少女,她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并给模特经纪公司的社长发短信说:“我不想再做模特赚钱了。我在成长的过程中,看到了这个社会的种种缺陷。我想改变这个社会,想说出自己的想法,让更多人来倾听。”“我希望社会上出现更多的人,不仅考虑自己、也考虑别人。我觉得,首先要让孩子们拥有健康的精神,这样的孩子长大后,才能建设一个良好的社会。我想改变自己成长的孤儿院的现状,也想改变日本的孤儿收养制度。”社长在收到她的短信后,回复说:“那你从政吧!”

    正是社长简短的一句话,让明日香下定决心开始从政,第一步就是参加4年一度的新座市议员选举。毫无竞选经验和政界人脉的明日香,当时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让人们知道她和她的政治理想?她采取了最简单的方法:制作了用于宣传自己的3000张海报,并亲自在选区内张贴;然后,每天到人头攒动的车站、街头等地发表演讲。很多人质疑说:“新座市是公明党和共产党的势力范围,还有很多自民党党员参选,你年纪轻轻能行吗?”当然,也有不少人为她送上温暖的祝福,最后出乎意料的是,选前不被看好的明日香,以票数第五名的成绩顺利当选。

    自称不是“美女议员”

    近年来,日本从中央到地方政坛涌现出了一些气质优雅的年轻女性。其中,青森县八户市议员藤川优里最为出名。她曾帮助自己父亲竞选议员,虽然落败但积攒了经验。2007年,她自己参选议员成功,2011年连任。因为靓丽的外表,藤川优里被冠以“美女议员”、“美过头的议员”等称号。现在,明日香的当选也让媒体给她冠以同样称号,并拿她和藤川优里做比较。对此,明日香说:“我全面否定这种说法!我没有她(藤川优里)那么美。她从哪个角度看都很美。”

    有记者问明日香:“藤川优里当选议员之后,出了泳装写真集、观光宣传片等,你也有这样的打算吗?”明日香回答:“如果是为了宣传新座市的话,我也会那样做。不过,穿泳装就不必了,我拒绝。”记者又问:“当议员之后的目标是什么呢?”明日香说:“人生的前路是看不清的。不管怎样,首先我要在当议员的4年间,努力做好议员的工作。之后,我能不能继续当议员,由市民们来决定。和其他候选者不一样,没有任何知名度的我是靠2000多位市民的投票支持才有了今天,他们的期待和希望,我要尽全力去实现。”

    在竞选议员时,明日香提出要“创建一个人人为他人着想的美好社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和弱者”。如今,明日香在网上开设了博客,在自我介绍中她说,自己的座右铭是:“任何时候都给别人以最好!”而新座市的选民们也期待看到她更美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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