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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旺达餐具,永不生锈

陶短房 《 环球人物 》(

    初访卢旺达,耳闻目睹的新鲜事不少,其中最能抓人眼球的是坐落在基伍湖畔的茅草顶建筑。

    基伍湖位于卢旺达西部,跨边界延伸到刚果民主共和国境内。在碧波清澈的湖畔,看茅草顶建筑,三面敞开,状似中国凉亭,掩映在青翠的热带树木和木头院墙内。建筑内开设了风味餐厅,有烤罗非鱼和鳄梨沙拉供游人品尝。

    这里的餐具大多是木质的:刀、叉、勺都是用纹理细密优美的木头削制而成,其形状与寻常金属刀叉并无两样;盛面包片和水果甜点的是椰壳碗和木盘;盛菜汤的是带柄的木瓢或椰瓢;主菜——烤鱼自然也不例外,服务生端上来的是鱼形木碗,“有头有尾”。在这类餐厅里,并非只有餐具是木质的,围墙、栏杆也是,桌椅还是用整块木料制成的。

    在一些比较高档的风味餐厅,木质刀叉是一次性餐具,用后直接扔掉。当然,木质刀叉是切不动牛排的,而牛肉是当地的特产,因此,在首都基加利等城市的一些餐厅里,木质餐具,尤其是刀叉比较少见,即便用,如果客人点的是牛排之类,服务生会特意为之更换专用的金属刀叉。

    餐厅和旅游区只是一个国家经济生活的侧面,在当地普通人的生活中,木头餐具是否普及呢?

    来到基加利的一个老城市场,笔者首先看到的是正在忙着兜售快餐的路边摊。这类快餐是当地小商贩和苦力们的“工作餐”,饭菜和汤汁都用大木瓢或木桶盛装,舀饭用的是木勺或椰瓢,装饭用的则是椰壳碗或木碗。这些盘碗使用年头往往不少,一些已有小缺口,但仍光滑堪用。据一位经营水果生意的长者介绍,这类餐具最大的特点是“不沾”,用完之后只需用水冲冲就干净了,不像那些铁制餐具,用久了会生锈。

    和风味餐厅不同的是,当地很多人并不用木质刀叉,因为他们直接用手抓饭吃,但喝水和果汁等饮料,他们还是要用木瓢、椰瓢。

    卢旺达号称“非洲的瑞士”,是黑非洲人口密度最大的国家之一,虽然矿产资源不多,但森林资源丰富,既有撒哈拉以南黑非洲多数国家都不缺乏的硬木,也有通常产自北美、北欧的枫木之类的软木,便于制作各种木制品。用唾手可得的木头和椰子壳制成的餐具,既便宜又耐用,自然很受欢迎。

    据当地人介绍,使用硬木制作的盘碗十分耐用。这对于勤俭的当地人而言,实在是一个好属性。使用经过改良的精美木头餐具,还可以给外国游客营造新奇感和土特色感,有利于旅游业。当然,如果有便宜合用的现代餐具,当地人还是乐意使用的。一个小贩就告诉笔者,他们的孩子上学已经不带木碗,而是用中国造的搪瓷碗和金属勺了。在笔者经过的几个市场里,来自亚洲的搪瓷、玻璃和金属餐具琳琅满目,价钱也不贵。如此看来,恐怕再过几年,卢旺达的木头餐具,就会变成纯旅游道具了。

卢旺达餐具,永不生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