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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铝公司“风水好” 接二连三出人物

本刊特约记者 王 悦 《 环球人物 》(

    “五十而知天命”的肖亚庆被任命为国务院副秘书长,其发展道路与中铝前任总经理,现任中共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书记、区人大常委会主任的郭声琨颇为相似

    肖亚庆的名字最近屡屡见诸报端。2月12日,他所领导的中国铝业公司(以下简称中铝)宣布以195亿美元再次注资世界铁矿石巨头力拓公司,这笔几经波折的中国企业最大海外投资尘埃落定。仅过5天,在北京召开的中铝干部大会上,中组部副部长王尔乘宣布肖亚庆被任命为国务院副秘书长。

    肖亚庆的身份从央企老总变为国务院副秘书长,并没有太多意外。自肖亚庆2004年就任中铝董事长兼任总经理以来,中铝利润增长10倍以上,位居世界三大铝业公司行列,央企老总“商而优则仕”并不鲜见。

    一场不得已的战斗

    业内有种说法,组建仅仅8年的中铝之所以能迅速成长为今天的世界三大铝业巨头之一,与肖亚庆上任后力主的一系列企业并购密不可分。

    2004年肖亚庆担任中铝总经理后,开始把资产重组和企业并购变成中铝战略的重中之重。当时,中铝几乎垄断了国内的氧化铝市场,但他并没有借机涨价,而是敏锐地发现了氧化铝比重过大,而电解铝(氧化铝是电解铝的原料)项目不足的问题。于是,他利用2005年电解铝行业受到宏观调控的机会,收购和参股了国内多家电解铝生产企业。仅仅一年,中铝就形成了300万吨的电解铝生产能力。2007年,中铝通过换股方式,对山东铝业和兰州铝业进行重组,并通过增资扩股战略重组了云铜集团。

    就在肖亚庆为中铝打下殷实家底的同时,他也没有放缓海外拓展的脚步。

    2006年3月,中铝击败10家国际竞标者,成为澳大利亚蕴藏量居全球第二的铝土矿开发项目的首选企业。2007年8月,中铝以8.6亿美元成功收购加拿大秘鲁铜业公司91%股份。该公司在秘鲁拥有的特罗莫克铜矿是全球拟开发建设的特大型铜矿之一。

    然而,真正让中铝成长为国际企业的,还是肖亚庆力主的中铝对世界铁矿石巨头力拓的收购。

    2008年2月1日,距离备受世界关注的“两拓(必和必拓、力拓)”合并案最后期限仅剩5天,肖亚庆突然宣布中铝以140.5亿美元取得了力拓英国上市公司12%的股权,成力拓单一最大股东。

    为什么偏偏抢在“两拓”合并之前,下如此大本钱收购?其原因在于,一旦必和必拓与力拓这两家世界最大的铁矿石巨头合并成功,那么铁矿原料进口国势必会被削弱价格谈判的资格。作为全球最大的铁矿石消费国,中国显然是“两拓”合并的最大受害者。

    正如一些业内人士所说,“这是一场不得已的战斗”。也正是在这种理念驱使下,尽管其后不久铁矿石价格暴跌,这宗震惊一时的收购缩水了60%,但今年2月,肖亚庆仍以195亿美元再次注资力拓。面对各种质疑,肖亚庆表现得很坦诚,“矿产资源永远是越来越少,也是我们未来发展的基础。因此,股价的浮亏或浮盈我们并不担心。对矿产资源的投资,核心问题是买的时间早晚,而不是贵贱。”

    如今,肖亚庆即将踏上履新之路,而他身后的中铝公司,也在短短5年的时间里改变了铝业以北美及欧洲企业主导的传统,成为世界三大铝业巨头之一。

    善于抓住机会

    在有色金属业界,有人这样评价肖亚庆,“跟金属打了半辈子交道的他,给人一种金属的质感:冷静、沉着”。

    肖亚庆1959年生于北京,中南矿冶学院(现中南大学)材料系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哈尔滨市东北轻合金加工厂。在这家国内铝业的龙头企业里,他从厂里的技术员干起,经过工程师、科长、副总工程师、总工程师,30多岁,就担任东北轻合金有限公司总经理。

    1999年,40岁的肖亚庆调任重庆西南铝加工厂任厂长,当时的西南铝加工厂已经连续9年亏损。肖亚庆抓住“债转股”的时机,对西南铝加工厂28.65亿元的贷款实施债转股,资产负债率一下从102%降到50%以下。1年后,这家年产量只有7万吨左右的老国有企业就扭亏为盈;不到两年时间的重整,就名列中国最大500家企业之中。

    跟肖亚庆共过事的人,都对他的工作作风印象深刻:很多事情他都亲力亲为,而且对细节的要求极为严格,比如谈判的细节,财务的估算,最终的收购价格,甚至汇报工作的时间他都要亲自过问并确认。作为一个采访对象,肖亚庆也不苟言笑。曾有一位专访过肖亚庆的记者说,在整个采访的过程中,他很少有激动的语言,以致摄影师很难抓拍到一个亢奋的瞬间。

    肖亚庆虽然很少接受媒体采访,但他的曝光率却并不低。自从中国铝业2007年从H股回归A股以来,每年春秋两季,肖亚庆都会率领中国铝业的高管团队,从北京飞往上海,与金融投资界和媒体进行面对面沟通。在A股或H股上市的央企虽多,但能这样重视投资者关系的掌门人并不多见。

    另外,肖亚庆能在短短数年之内推动如此多的海外并购,其调动资金的能量不容小视。一位业内人士透露,去年2月,中铝巨资收购力拓所用的资金来源除了自有资金外,其余80亿美元由国开行提供。中铝最近又能成功对力拓追加注资,也与银行的支持分不开。

    从商界到政界

    去年3月,肖亚庆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说:“央企经营的确是和许多政治荣誉相联系的,我也曾有很多机会进入政府工作,但我个人都表示了留在企业多做一些事情的愿望。” 若干年前正是因为在经营西南铝加工厂中显示出的魄力,肖亚庆一度成为重庆市副市长的人选,不过,当时他还是选择留在了企业。

    此次,肖亚庆被任命为国务院副秘书长,是否标志着“五十而知天命”的他离开商界进入政界?肖亚庆的发展道路与中铝前任总经理郭声琨(现任中共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书记、区人大常委会主任)颇为相似。预计他会在全国“两会”后正式开始新的工作。

    接替肖亚庆继任中铝总经理的是香港中旅(集团)有限公司的总经理熊维平。中铝的连续三任“掌门人”——郭声琨、肖亚庆、熊维平曾在一起共事,在2000—2001年同为中铝筹备组成员。巧合的是,他们都毕业于中南大学。拥有丰富资本市场经验的熊维平表示,他将继续执行中铝既定的战略。

    肖亚庆的身份变化,成了近期媒体热议的焦点话题。有媒体分析说,由于国务院正副秘书长的工作接近政府工作的核心,并且能够熟悉全局工作,因此往往能够晋升更重要的职位。如现任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四川省委书记刘奇葆、中投公司董事长楼继伟等人,都曾担任国务院副秘书长一职。因此,此次肖亚庆担任国务院副秘书长职务,可能只是其仕途的“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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