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警长智斗“藏独”

    “这群混蛋！”当着记者的面，萨本德拉·卡纳尔忍不住动起粗口。 

    40多岁的卡纳尔是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的警察局局长。他虽然级别不高，却不折不扣是尼泊尔最忙的警察。最近几个月，他更是忙得无喘息之机——把加德满都折腾得乌烟瘴气的“藏独”分子，跟他玩起了猫鼠游戏，让他怒火中烧。 

    愤怒 

    7月上旬的加德满都，远不像外人想象得那般炎热。但是，卡纳尔办公室里的电风扇却“呼、呼、呼——”地转个不停。凉风吹在身上，让记者甚至感到有些冷，可一旁的卡纳尔仍是满头大汗。 

    在这个季节里，加德满都流汗最多的应该是为生计而疲于奔命的人力车夫。但卡纳尔显然比他们还要辛苦。他办公桌上的6部固定电话和几部手机，几乎是一个接一个地响个不停。卡纳尔告诉记者，他身为首都的警察局长，必须24小时待命，即使夜里也不敢关掉手机，所以从未睡过囫囵觉。 

    卡纳尔的办公室就在著名旅游景点老王宫旁边，但他没时间欣赏眼皮底下的美景。他的眼睛和大脑早已被其它东西填满了——加德满都有近100万人口，集中了尼泊尔政府各部门的首脑和政党领袖，当然还有那些外国大使馆。更要命的是，自今年3月以来，一个棘手的问题突然冒了出来——“藏独”分子开始在加德满都频频滋事。 

    3月14日，一场突如其来的示威游行，让加德满都陷入混乱。其规模在尼泊尔历史上堪称罕见，使市民的生活受到严重影响。游行者主要是居住在尼泊尔的藏人，组织者均为“藏独”分子。他们围在中国驻尼泊尔大使馆外，试图寻机实施暴力冲击；聚集在联合国驻尼泊尔办事处外，企图制造“国际影响”。此后连续几天，聚众闹事的“藏独”分子每天都有500至2000人之多。 

    一时间，加德满都成了全世界瞩目的焦点。对这些“藏独”分子，抓还是不抓？从未遇到过此类事件的卡纳尔起初不知如何是好。但他知道，他的决定也将成为全世界的焦点话题。 

    “抓！”随着相关地段的警察分局不断送来告急报告，卡纳尔大手一挥，发出了命令。随即，数百名已经部署到位的警察一拥而上，将数百名闹事的“藏独”分子押进警车……这样的情形持续了数日。但是，每到晚上，卡纳尔又不得不无奈地通知手下：“把他们放了吧。”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卡纳尔说，根据尼泊尔法律，被拘留的人除非有特别罪名，否则必须在当天予以释放。“藏独”分子很快就发现，加德满都警方对他们并没有太多办法，于是更加有恃无恐。 

    “这帮人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卡纳尔一度很苦恼地不断问自己。但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阻截 

    没过多久，卡纳尔自己找到了答案——他与“藏独”分子的斗争才是刚刚开始，因为加德满都已经成为“藏独”分子的“主战场”。 

    以前，在卡纳尔的印象中，居住在尼泊尔的大约2.5万名藏人，总体上比较平和，几乎没出过大乱子。他听老辈人说过，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从中国西藏来的一些藏人曾制造暴乱。但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种倒霉的事偏偏让他撞上了。卡纳尔手下有6000名警察，本来就不算多，但现在，他还得分出数百人，组成一支“常设机动部队”，随时准备与“藏独”分子较量。 

    一位消息灵通的当地朋友告诉记者，不久前，卡纳尔组织加德满都各警察分局的局长，召开了一次会议。会上散发了一份文件，其中详细介绍了形势之严峻——加德满都城东、城西以及距首都不远的拉利特普尔市，各有一个藏人聚居点，总共有不下1万名藏人居住在这些地方，“藏独”分子对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蛊惑；达赖集团在加德满都曾设有“代表处”，2005年1月被“取消注册”后，原有人员继续暗中活动；“藏青会”、“藏妇会”等“藏独”组织，虽然没有在尼注册，但一直在搞大串联；今年3月以来，几个“藏独”组织联合成立“尼泊尔西藏团结论坛”，网罗“藏独”骨干，伺机采取行动；加德满都数十处藏传佛教寺庙，大多数已被达赖集团所掌握；在尼泊尔的一些西方大使馆和非政府组织，通过各种手段向“藏独”组织提供帮助，推动其从事反华活动……这些事实都告诉卡纳尔，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藏独”分子，更有西方某些反华势力。 

    卡纳尔不是搞政治的，他只知道，“藏独”分子的破坏活动，严重干扰了尼泊尔首都的正常运转，因此不能再对他们手软了。更重要的是，“藏独”分子的嚣张气焰，已经容不得卡纳尔再犹豫。各警局汇总的数字显示，从3月中旬到6月底（除4月上旬尼泊尔选举期间），“藏独”分子几乎每天都会到中国大使馆门前闹事，已冲击中国大使馆近100次。为此，卡纳尔不得不派出大批警力，在中国大使馆门前24小时执勤，并在周围的关键路口部署人员，阻截“藏独”分子的一波又一波冲击。 

    追击 

    “藏独”分子的行径很快就让卡纳尔意识到，光靠阻截无法击退他们。 

    6月中旬的一天，卡纳尔到外面查看情况，看到了一张“藏独”分子散发的传单，上面写道：“西藏是西藏，中国是中国”、“北京奥运圣火与西藏没有关系”、“藏人团结起来”……看着这些传单，卡纳尔明白了，“藏独”分子不只是在挑战中国，也是在挑战尼泊尔奉行的一个中国政策。此后，他又听到了一条令人不安的消息：“藏独”分子正在通过各种非法渠道，搜集中国驻尼泊尔外交人员和中资机构人员的名单、电话号码、住址和汽车牌号等，准备对在尼中国人进行人身攻击。 

    “再不采取行动就来不及了！”卡纳尔在等上面的指令。 

    尼泊尔政府也觉察到了问题之严重，决定将策划、组织闹事行动的“藏独”组织头目绳之以法。6月18日晚，卡纳尔接到了由内政部长签署的通缉令。他立即将最得力的几名警官找来，命令他们马上将“藏青会”等6个“藏独”组织在尼泊尔分支机构的12名主要头目缉拿归案。6月19日凌晨，数十名警察同时出击，抓获了包括“藏妇会”尼泊尔分会正副主席在内的3名“藏独”组织头目。但达赖集团驻尼“总协调人”赤列嘉措和“藏青会”尼泊尔分会主席丹增等人提前得到风声，纷纷离家潜逃，所以未被抓获。事实证明，此举重挫了“藏独”组织的气焰，其头目或逃往印度，或转入地下，不敢在公开场合露面。卡纳尔说，警方会继续追捕这些人，因为通缉令一直有效。尼泊尔内政部则表示，这些“藏独”分子涉嫌妨害公共安全，违反了尼泊尔《公共安全法》，因此要将其关押至少3个月。 

    6月21日，卡纳尔的“战士”们再次出击，一举拘捕了大约1500名闹事分子，创下了今年3月以来的纪录。 

    “藏独”分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6月25日凌晨，42名“藏独”分子从加德满都的博达地区出发，向中尼边境“和平挺进”，企图到那里制造事端。他们不敢走普通公路，专挑警方力量比较薄弱的偏远山村绕着走。他们显然很忌惮卡纳尔的“强硬手腕”。熟料卡纳尔早已得到情报，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到这些人，绝不允许他们越过中尼边境。7月3日，42名“藏独”分子刚刚出现在加德满都至中国拉萨的公路上，就被卡纳尔派出的人马团团围住，并押回了加德满都。 

    抗争 

    战斗在第一线的卡纳尔，无疑是尼泊尔政府打击“藏独”分子的代表人物。他的背后，有尼泊尔政府的强大支持。 

    但是，尼政府的正义之举一开始就遭到了达赖集团、国际反华势力和某些西方国家的不断干涉。达赖集团“人代会”曾写信给尼首相，“恳求”尼政府释放3名被捕的“藏独”头目。6月27日，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发表声明，指责尼政府“未经指控就关押”3名“藏独”分子，并呼吁立即无条件予以释放。这名发言人还说，“和平抗议”的藏人，在被捕期间受到尼泊尔警员的粗暴对待，让美国感到悲哀。当天，美国、英国、法国、加拿大、丹麦、德国和澳大利亚驻尼泊尔大使馆发表联合声明，一面声称尊重尼政府“对国家安全和外国驻尼使馆的保护”，一面又要求尼政府保障“藏独”分子“和平示威的自由”。声明还颠倒黑白地指责说，尼政府根据本国《公共安全法》拘捕藏人的法律行动，“违反《国际公民和政治权利公约》”，要求立即释放“藏独”分子。另有报道称，在国际援藏势力的支持和怂恿下，“藏独”组织已聘请律师，准备将尼政府告上法庭。 

    面对压力，卡纳尔说，他相信尼泊尔政府在这个问题上不会妥协，因为“藏独”行动不但影响到中尼两国的友好关系，也对尼泊尔的安全局势造成了冲击。 

    “我相信邪不压正！”卡纳尔说，他不怕那些“邪恶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