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题目,不是笔者专利,而是左宗棠的名言。左宗棠是政治家、军事家和民族英雄,在晚清的内忧外患中始终是最能“振奋精神”、最敢于斗争的那一位。他抬棺出征,收复新疆;渡海作战,抗击法寇;抱病督师,殉职前线。“国幸有左宗棠也”,其精神和人格,散发出灿烂的光辉,折射出不屈的民族血性。
霸气、豪迈、特立独行的左宗棠,不光做事独具一格,花钱也与众不同,具有鲜明的“左氏风格”。
作为封疆大吏,左宗棠岁入岁出两三万两银子,还有养廉金2万两,属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但他清正廉洁,不贪污不受贿。在带兵收复新疆与俄国人打仗时,他所经手的经费多达几千万两,全部做军费开支,从无私用。他自己的养廉金用起来也非常节俭,在自家用度上每年只拿出200两白银。生活简朴,“夜饭不荤”。他在写给子女的信中说:“我廉金不以肥家,有余则随手散去,尔辈宜早自为谋。”
与一些表面上高喊为人民服务,实质上为人民币服务的官员不同,左宗棠“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他花钱“公私不分”,自己的廉金几乎全花在国事民生上。1876年春,在行辕移至肃州前,65岁的左宗棠将后方各种事务托付刘典。其中有38万多两白银,是左宗棠作为陕甘总督正俸之外的“茶马使”兼俸,但他从未花过一分。“此银就留给陕甘百姓……待下任总督到任时,交点清楚,以备西北急需之用!”刘典瞬间热泪盈眶,唯有频频颔首。刘典遵嘱一直妥善保管这笔款项,留给了后任。后来建造兰州黄河大铁桥的费用主要就是这笔钱,此桥也被人们称作“左公桥”。
有的官员喜欢用公款搞政绩工程,捞个人面子,“为官一任”就要弄几个像样的“门面”,修大马路、建大广场,为自己脸上贴金。左宗
棠则用私款,即自己的廉金搞“民生工程”,自费修建兰州西城门、购买耕牛农具发给百姓、私费刊刻儒家经典教化民众、开仓赈灾等,此类义举数不胜数。
自古以来,口喊爱国、加强国防安全的官员很多,但行动上爱国的并不多,一些官员考虑的是自己的乌纱帽安全、小金库安全,根本不考虑国防安全。左宗棠是真爱国,除了收复新疆,他还尽最大努力为国防建设作贡献。1880年夏,在与一位德国技师的交谈中,左宗棠得知水雷和鱼雷是击毁入侵敌舰的“奇器”,便拿出自己的养廉金,托人购买200颗水雷、20颗鱼雷。又托人分送到闽浙两省,以备海防。
凡此种种,对家人、对自己非常“抠门”的左宗棠,将节省下来的养廉金用到了国计民生上,清廉如斯,让人高山仰止。
“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史载,左宗棠返回京城时,兰州全城商铺停止营业,送行的人群绵延100多里。几年后,左公病逝噩耗传至陇上,民士皆奔走悼痛,如失所亲。
百姓敬仰左宗棠这样的清官,鄙视贪官,因为二者差之甚远:一个奉献“廉金”,一个鲸吞民脂民膏;一个造福百姓,一个祸害苍生;一个九天之上,一个九地之下;一个名垂青史,一个遗臭万年。
左宗棠是“千古一人”,凤毛麟角,多数官员不可能像他那样将廉金拿出来搞公益、做好事,但官员应当有一条底线——不以公款肥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