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版:国学·经典

讽刺与幽默 2023年01月13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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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中的“按酒”

文/王淼 图/林忠业 《 讽刺与幽默 》( 2023年01月13日   第 13 版)

  

  宋元明清戏曲小说中,常见“按酒”一词。“按酒”就是下酒,指配合下酒的菜。唐宋以后,“按”字产生了新意,即配合的意思。

  明朝王世贞《艺苑卮言·附录一》:“自金元入中国,所用胡乐,嘈杂凄紧,缓急之间,词不能按,乃更为新声以媚之。”再见于清代刘熙载《艺概》:“昔人谓金元所用之乐,缓急之间,词不能按,乃更为新声,是曲亦可补词之不足也。”王世贞文中说明金元入主中国,他们的乐曲(即曲调),与中国传统的音乐有很大的不同。如果演唱时,再唱宋代倚声家依照词调所填的词,那么所歌唱的词与所演奏的乐曲就会格格不入,两者配合不起来。在这种曲谱与词不能配合的情况之下,就产生了新声——即金元人的曲。王世贞所说的“不能按”,就是指演奏的曲(乐谱)与唱

  的词(即宋词)配合不起来,很明显,“按”是配合的意思。刘熙载与王世贞说的是同一内容,足见刘氏与王氏对“按”字的这一用法,理解是一样的。

  明代古越湛然禅师原本,寓山居士重编《鱼儿佛》第二出:“(生)哎哟!可惜一个鱼儿放去了!便不把他换酒钱,剖将来盐蒸醋煮,配酒也好。”《盛明杂剧》这里的配酒,其实就是“按酒”“按”与“配”可以互训。

  五代到北宋时期文人徐铉所著《山路花》:“城中春色还如此,几处笙歌按舞腰。”诗中的“笙歌”指演奏的音乐,“舞腰”指舞女的舞姿。“按舞腰”是舞姿与演奏的乐歌,紧密配合,两者十分协调,这里的“按”也是配合的意思。

  综上诸例,“按”有配合的意义甚明。据此,则“按酒”是指配合饮酒所用的菜,即下酒菜,就其配合于酒而言,故称“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