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我去上海参观第41届世界博览会。天气十分炎热,然而世博会的热闹与天气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些紧俏的场馆,往往要排队三四个小时,方能一睹庐山真面目。在参观的人群中,时有残疾人或耄耋老者的身影。当这些行动不便的人在家属陪同下,坐着轮椅穿梭于各个展馆时,组委会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免除排队环节,让他们直接进入场馆参观。结果出现了这样的现象:有的残疾人或耄耋老者的后面,往往跟着三四个青壮年,说是为了照顾轮椅上的人而来,引得旁边苦苦排队的人议论纷纷,更有人直接喊叫:“门槛精(上海话:精打细算)来兮!”
无独有偶。这些年来,那一把轮椅还在上演同样的故事情节。有网友发现,在上海迪士尼度假区,园方为行动不便的游客提供轮椅租赁服务,每部一天的租金为90元。这一措施,非但受到“行动不便游客”的欢迎,就连行动方便的游客也非常欢迎,而且后者还捷足先登,抢先租借。他们或当“轮椅公主”,由男朋友推着游玩;或将轮椅改为货车,把大包小包装上推着走。对于别人的指责,这些人还振振有词:“我花钱了!”
说实在的,偌大的迪士尼度假区,租一个轮椅只有区区90元,对比上海的工资水平,真是小菜一碟。个中原因,是园方为“行动不便游客”着想。可是,这种对于特殊群体的公共资源,却被那些并非急需的游客占据。虽然他们付了费,然而有悖情理,因为不在服务范围之内。
生活中经常可以看到,本是给体残者准备的设施,往往被脑残者给霸占了:“老弱病残孕专座”上,堂而皇之坐了一名活蹦乱跳的小青年;专门给残疾人设计的卫生间,却被浑身上下零件齐全的人给占了;无障碍的电梯内,挤进了发育良好的乘坐者……种种现象,不一而足。
林达赞扬雨果:“他把社会如何对待弱者,作为一个社会进步的标志,放在了世界面前。”“弱者优先”,是人类通向文明的符号,也是道德秩序的阶梯。而且这个弱者,不分阶级、地位、血缘等任何附加条件。在善良、仁爱和人性面前,“丛林法则”最好躲一躲。
或许有人要问:“和尚动得,我动不得?”其实有许多的事情,还真是。和尚可以动,你动就不行,这就叫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