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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人员马特维·加弗里洛维奇·科兹洛夫接到了一个刚刚开业的医疗中心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问他愿不愿意接受一次高级专家的免费健康咨询。科兹洛夫当即就表示非常愿意。他对各种免费的东西永远都是来者不拒。
“您好，马特维·加弗里洛维奇！”在一个约定的日子指定的时间，一位年轻的女医生笑容满面地接待了他。“您想知道您身体的各项指数，肌肉、骨骼、水和脂肪的比例以及您的代谢年龄吗？”
“想知道，”科兹洛夫点头道。“那咱们就量一下您的身高和体重吧。请您站到体重秤上去！”
科兹洛夫站了上去。女医生满脸惊恐：“马特维·加弗里洛维奇，您现在已经是三级肥胖了！您应该知道吧，肥胖可能导致动脉粥样硬化、糖尿病、心脏病、关节疾病、肝脏疾病和胆道疾病！”
“可我哪儿也不疼啊，”科兹洛夫不以为然。
“请您把手掌和脚掌靠在金属板上，仪器会显示出您的身体哪里有问题，”女医生又吩咐，“您可能暂时还哪儿也不疼，但快走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呼吸困难？”
“有时候是。”
“现在电脑显示您身体脂肪的比例远远高于肌肉的比例。马特维·加弗里洛维奇，提醒您肥胖的严重后果这并不难，难的是随后的治疗。我们为您设计了一个利用最新医疗设备改善体形、降低体重的治疗计划，两个月一疗程，有淋巴引流、冷冻溶脂、肌肉电刺激和气压按摩淋巴排毒。一个疗程18万卢布。”
科兹洛夫当然知道他根本没有这么多钱，但还是装出一副认真思考医生建议的样子。
“的确，健康是需要付出高昂代价的，”女医生继续说，“不！对退休人员我们有一系列大折扣。如果您现在办理贷款，预付两年的治疗费，所有医疗项目共15万卢布。平均每月仅需6250卢布。”
“对老兵有特殊折扣和优惠吗?”科兹洛夫郑重其事地问。
“当然有！您作为首批接受我们邀请的患者之一，我们会为您提供一次免费的营养师辅导。但有个条件，您需要给我们提供20个您认识的退休人员的电话号码。”
“我要是给你们100个呢？我已经当了10年楼长了。我还需要看心脏病、泌尿科和眼科医生。”
“不行，马特维·加弗里洛维奇，我们只能为您免费提供营养师辅导。”
“那给您500个电话号码呢？”“您从哪儿能弄来那么多呢？”“我当过社区自治管理委员会主席。”
“不行。”
“那1000个怎么样？”
“好了。您的这次免费咨询到此结束了。再见！”
“那好吧。最后我再告诉您一个秘密：我已经主持了两年多市退休人员联合会的组织工作了。”
“马特维·加弗里洛维奇，咱们这不是在自由市场上！”
“我也不是在和您讨价还价！”科兹洛夫也火了，“我提醒您，明天全市所有退休人员都会知道您刚才是怎么企图欺骗我的钱财的，包括他们的家人。您的医疗中心可以关门了，你们这里是不会有患者的。我这是以一个老兵的身份在郑重地警告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