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去邮局,只见大门紧锁着。
“这门要关到七月四号(美国国庆日)呢。”一个一直躺在人行道的男人告诉我。
“你是无家可归了吗?”我问他。
“不是,”他说道,“我只是在这里等着提一个包裹,我妈妈送给我的圣诞曲奇饼。与其每晚回家去,还不如就在这里每天呆着方便。”
“你怎么能确定邮局要到七月四号才开门?”我想跟他打探。
“整个城市都是这样啊。他们亏空很大,这是唯一补救的方法,除非他们能拿到墨西哥的银行贷款。”
“可是我的信件非常重要,”我说,“如果今天午夜之前我的信件发不出去,恐怕就拿不到免费的波多黎各抽奖巡航。”
那人看看我的信封。“这封信不会发出去的。你这上面的邮资只有二十五美分呀。”
“这是他们新宣布的头等邮票的邮资呢。”
“你觉得邮局可以二十五美分就搞定么?他们夜以继日地奔波在路上,这是笔不小的开销啊。”
“那我应该用什么邮票呢?”
“那个因人而异咯——不过还是慷慨点吧。记住,邮局里的工作人员不是为了钱劳动的。”
“如果他们一直关着门,那怎样才能让系统有利润呢?”
“慢慢来呗。你瞧,为了降低赤字,他们不得不减少大多数人期待的服务。邮局提供的服务越少,那么邮票的收费也就越少。鬼知道如果邮局全天营业,二十五美分邮票会带来什么结果呢。”
我朝窗户里望去。
“你看到什么了?”他问我。
“一堆人在排长队。”我回答他。
“噢,那是1987年特快专递线遗留下来的。”
“我还看到一大堆垃圾信件。”
“那可不是垃圾信件。那是让人大赚一笔、拿到客用汽艇或者成为亚利桑那新居民的机会之窗。还有充斥着内衣广告的杂志,更不要说让香港工厂运转不停的成千上万的商品目录。”
“为什么不偷偷溜到后面,把我的信件投到垃圾信件一块?没准这样还能邮得快点呢。”
“我对此心存疑问,因为这家邮局已经被指定为‘特优级’邮局,也就是说你不能把头等信件和垃圾信件混在一起。”
“为什么不可以呢?”我问道。
“你不想冒险让头等信件感染垃圾信件吧。一个不尊重四等邮件的国家不值得拥有上佳的邮政系统。”
“除了七月四号,有没有哪家在其他日子也开门营业的?”
“马里兰有一家,维吉尼亚也有一家,但是没有谁知道他们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说:“那我只得吊死在这家邮局了。”
他笃定地告诉我:“你会喜欢上这家邮局的。为了新出的二十五美分邮票,他们已经承诺给最早到的十位客人供应免费咖啡。”